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我的员工非人哉 > 第十三章:戏班(求月票、求追读、求收藏!)
    鲜血喷洒在地上,还带着滚烫的余温。

    “快救人!快点救人!”

    周围顿时乱作一团。

    这时他的后背被人狠狠拍了一下,一个穿着马甲的中年人正狠狠瞪着他:“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去搭把手,把人抬下去啊。”

    “哦,哦、”

    他本能地点了点头就要往前走,可走了两步胸前便是有一股强烈的灼烧感袭来。

    “嘶!”

    剧烈地刺疼,让他的心尖跟着往上一提,人一下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这是哪?”

    戏园还是那个戏园,但明显不是自己来时的时代。

    周围人们身上的衣服给他一种三十多年前的风格,简单朴素的白色背心,军绿裤子,橡胶鞋。

    和现实中的人们的穿着有着很大的差别。

    难道又是上次那样?

    张逸摸了下胸口,还能感受到胸口阵阵刺疼,拉开领子一瞧,是自己脖子上的那串吊坠。

    自己就是被这东西给唤醒了记忆。

    只是保温杯呢?

    “小耿,抬着!”

    一双腿被递到了他面前。

    小耿??

    张逸一时也没来得及去细琢磨,就伸手把腿接过来,众人用力抬着人往后台走。

    “哗啦啦…”

    有人把桌上的东西推到地上,然后把人放在上面。

    张逸往后退开,躲开拥挤的人群。

    有人把手放在女人的鼻梁下。

    “她死了。”

    “庆嫂,一定是庆嫂!”

    有人受不了刺激,跌跌撞撞地往后退:“我早说了,这地方不干净,庆嫂会来索命,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你胡说什么。”

    一旁留着山羊胡的男人走上前,冲上前,抓着这个失心疯的小个子的衣领。

    “啪!啪!”

    小个子嘴角被打破了口子,血流不止,一下被打蒙了,蜷缩在角落里,把自己缩成一团。

    众人赶紧上前拉住。

    “领班,别打了,小豆子胆小,就这个样子。”

    “哼!”

    周领班黑着脸,这才罢手:“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撕了他的嘴。”

    后台一下安静了下来。

    “滴答、滴答、”鲜血顺着桌子滴在地上,一旁的油灯的火苗随着微风摆动。

    “哒哒哒……”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穿着马褂的班主,一挑门帘走了进来,看到桌上已经没有呼吸的尸体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点钱出来。

    “五子,蒋平,你们俩把他送到郊外埋了吧,路上顺便买点水果点心祭拜一下。”

    张逸站在一旁,听到这不由皱了下眉头,不该先报警么?

    但转念一想,也就没有再纠结,因为这里并不是现实。

    “唉,好。”

    叫做五子的青年走上前,伸手要接钱。

    班主看了他一眼,转身把钱递给一旁另一名年纪稍小的蒋平手上。

    “办好了早点回来。”

    “好。”

    两人点了点头,把钱接过来。

    几个人把尸体用棉被裹上,搬上平板车,就推着车从后门出去。

    “今天的事情,谁敢说出去,我打断谁的腿,收拾下,都睡觉去。”

    班主目光审视在众人的脸上,嘱咐了一声,就让众人回房休息。

    张逸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这次和上次有一些不同的地方,不过自己也不是全然没有准备。

    戏班、庆嫂。

    是庆嫂的冤魂不甘心么?

    他想起戏台上,虞姬最后喊出的那一声“冤。”

    难道说,庆嫂的死是真的有冤情?所以才会让自己来看戏,其实是帮她平冤么?

    张逸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自己呢。

    “小耿,别在这里待着,班主看到又要骂你了。”

    一个看上去十几岁的少年郎,见他站着不动,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往侧面小屋里走。

    “你也是没眼力,难怪班主总找你出气。”

    “你是谁?”

    “嗯??”

    少年愣了一下,抬手在张逸面前晃了晃:“你是不是吓傻了,我啊,你都不认识了?我是三蛋,你可别吓我。”

    “抱歉,我有点迷糊了。”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我……”

    张逸还没来及说话,就听到后面班主的骂声:“你们两个不睡觉干什么呢,赶紧滚回去睡觉。”

    三蛋当即拉着张逸灰溜溜地钻进房间。

    房间很大,不过是大通铺。

    已经有人脱了衣服钻进被窝,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酸爽的臭脚丫子味。

    看着黑乎乎的床被,张逸直皱眉头。

    “快点快点,待会班主要骂人了。”

    三蛋拉着他往被窝里钻,张逸用手指捏起被褥一角,也不脱衣服直接就躺在里面。

    “嘿,你还嫌脏呢,想要自己一个人睡,等你练成角的那天再说。”

    一旁被窝里的男人见张逸嫌弃的模样,忍不住调侃起来。

    张逸背过身没有理会他。

    “还生气了。”男人笑着摇了摇头。

    有人躲在被窝里睡不着,拉了拉男人的被褥问道。

    “李哥,杨姐怎么突然就想不开了,不会真的是庆嫂吧。”

    “是啊,李哥,这不是您老家么,庆嫂的事,你肯定听说过吧,和我们说说吧。”

    被称为李哥的男人仰起头:“去去去,少打听,赶紧睡觉。”

    “你不说,我们睡不着。”

    李哥被缠得没办法了,才把头从被褥里钻出来:“好,不过你们可别乱说,不然班主听到肯定要打你们。”

    躺在一旁的张逸也转过身子,竖起耳朵听起来。

    “好像是三年前,这里是当地最火的戏园子,每天都有达官贵人来捧场,庆嫂本是这儿的当家花旦,被人撞破和武生通奸,庆嫂受不了人们咒骂就在戏台上自杀了。

    之后戏班子也散了,这地方几经转手,无论是开酒楼,开茶馆,都有人说见到了庆嫂在唱戏,还闹出过不少事情。”

    “这么凶的地方,咱们班主为啥挑这开戏园呢。”

    “这我怎么知道,不说了,赶紧睡。”

    李哥也不想多说,催促着众人早点休息。

    “咦,小耿,你去哪啊?”

    “上厕所。”

    “懒驴上磨,快去,快去,不给你留灯了啊。”

    张逸从房间走出来后,确定四下无人,一转身拐到了墙角。

    “账册!”

    他试着轻声呼唤账册,顿时手掌一沉,黑乎乎的账册就出现在手上。

    “还好。”

    张逸松了口气,自己兑换的那些保命符可都在这账册里面。

    翻开一瞧,发现戴茉莉处于召唤状态,并没有被收回账册。

    “难道没有跟着我一起进来么?”

    往后翻,看到自己兑换的保命符都在,把【护心符】取出来,贴身放在自己怀里。

    张逸可没心思回去睡觉,趁着夜色往戏班里面摸索,能找到戴茉莉最好,找不到也试着看看能不能从这里逃出去。

    他记得老王在他店里按摩时说,庆嫂每天都会杀人,最后整个戏班子的人没有一个活着的。

    他不敢确定老王说的是真是假,可到了这个地方,张逸不敢存有丝毫侥幸。

    “嗡!”

    推开小院的侧门,后院很大,墙角摆放着练功用的道具,是平日里戏班练功的地方。

    两旁有单独的几间厢房。

    正如李哥说的那样,想要住在厢房,必须是戏班里的角。

    厢房只有一盏灯亮着,也不知道是谁住在里面。

    张逸侧目一瞧,看到后院的大门。

    蹑手蹑脚走过去,拉开门销。

    “咚!!”

    一声锣响突然在大门上面响起来。

    “糟!”

    张逸一瞧,才发现这门销后面有一根绳子,上面连着一面破锣。

    这样既是用来防盗,更是用来防止学徒受不了苦头逃跑。

    “嗡!”

    身后厢房的门被人一把拉开。

    一人提着棍子就冲了出来。

    “是谁!”

    来人留着山羊胡,正是今天动手打人的周领班。

    只见周领班提着棍子来势汹汹,几个健步就冲了上来,一瞧是张逸后,开始放缓了脚步。

    “小耿,你要去哪?”

    张逸看了看这位周领班手上的棍子,联想到他打人时的模样,不禁咽了口吐沫。

    “嗡!”

    正要想办法解释时,身旁大门被推开,只见一人走了进来,嘴里抱怨道:“怎么这么慢,我都敲了半天门才给开。”

    说完,就看到周领班提着棍子站在面前,一愣:“周领班,是我蒋平,我回来了。”

    “蒋平!”

    周领班放下手上的棍子:“你怎么不走正门,五子呢,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前门锁着呢,五子肚子疼,在后面,待会就回来了。”

    “嗯。”

    周领班看向张逸:“下次听到有人敲门先来喊我,不然下次,你少不了要脱层皮。”

    “知道了。”

    “等五子回来,把门锁好了,赶紧回去睡觉。”

    周领班说完,提着棍子走回房间。

    “呼!”

    张逸长吐一口气,那根棍子可不是开玩笑的,真打在自己身上,自己怕是半条命都要丢在这里。

    “走吧,趁着天黑,要走快点走。”

    “恩?”

    张逸回头看向蒋平。

    蒋平低着头,拉着他走到门口:“这地方不能待,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他指了指面前的小巷:“出了小巷,就安全了。”

    张逸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小巷,又看了一眼蒋平。

    “你为什么不走?”

    “我走不了啊。”

    说着蒋平用力推着他往外走:“快走,快走,待会周领班出来,你跑不了。”

    张逸一只脚要迈出门槛时,突然他看到小巷里两个人影朝着这边走过来。

    “小耿!”

    两人看到站在门外的张逸,立即加快了步伐。

    当看到走来的蒋平和五子,张逸心口咯噔了一下,一转身,方才还站在自己身后的蒋平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时,他感觉怀里有点热乎乎的,伸手往口袋里一摸,一把纸灰从怀里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