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戛纳的章紫怡，看到范兵兵面沉如水，险些没笑出声了。
不过，她知道自己惹不起唐文。
也就没过去撩拨范兵兵。
不招惹范兵兵，不代表不能搞事。
她让助理，联系了在国内的哥哥，安排他打给国内相熟的记者、网络编辑，提醒他们注意本届戛纳评委阿维的发言，以及一些报纸的相关报道。
于是，《孔雀提前入围，是艺术协会失误，还是暗中交易？》
这种赤裸裸、不怀好意的新闻。
连夜出现在国内互联网上。
之前《孔雀》提前入围戛纳，导致大家格外关注。
相关新闻的传播速度，也就极快。
再加上，唐文的蓝星娱乐在张一谋、周星弛的试镜中，垄断了资源。
此时，正是招人恨的时候。
不少人看到抨击《孔雀》的新闻，纷纷拍手称快。
“看新闻、看新闻！范兵兵获不了奖了！”某位小花旦，一连接到了十几个电话、短信。
全是让她关注戛纳新闻的。
等助理拿来电脑，她看完更恨不得仰天大笑。
“去年吹得那么大，还国内第一部提前入围戛纳的电影呢！那又怎么样？！人家评委不待见！还说你们有见不得人的交易，真是笑死人了！”
她开心完，又想起唐文从来没给过自己笑脸，似乎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样子，忍不住想要添一把火：
“联系一下报社的朋友，最快的速度把这新闻传遍全网！”
台省的某位格格，晚餐高兴地多喝了一杯：
“我以为姓范的这次真能翻身呢？哈哈！去年买了不知道多少稿子，花了多少钱，结果呢？没这个命！老师说得真对，当丫鬟的命。”
只不过，想到钱，这位格格还是难免流露出一丝嫉妒。
香江媒体搞出来的收入榜。
许多上榜明星站出来说没有那么多。
但范兵兵却没有辟谣。
她的专辑销量，她的商演价格，更是公开的信息。
加上唐文给她开了公司，整个公司围着她一个转，她的个人分成肯定不低。
恐怕是真赚了不少钱。
就算没一千多万，只怕也相去不远。
赚钱方面，这位成名更早的格格，确实得仰视她。
京城某才女，看到新闻同样松了口气。
心情阳光起来。
范兵兵冲的太猛，让她这位四小花旦中垫底的存在，几乎成了笑话。
娱乐圈内，顶层的资源就那么多。
能撑起来的一线女星，最多就那么几个。
女明星之间竞争格外激烈。
大把人想看范兵兵倒霉。
不少公司下场，小小助推了一把。
相关新闻如江水漫过沙堤，滚滚而来……
次日一早。
唐文接到了人人网新闻部、娱乐部等多位高层的电话。
说是舆情控制不住了。
问唐文该怎么办？
实际上，如果只关乎范兵兵的利益，人人网肯定会跟风报道的。
但《孔雀》的导演是唐文，人人网高层不敢擅专。
目前正在拼命引导和控制风向。
值班网站编辑亲自下场，引导大家讨论。
唐文没有回复，看完新闻，先催了一下张洪兵。
张洪兵遗憾地表示，他用的暗网，只收到了一些言论资料。
简单来说，这位叫作阿维的印度评委。
和绝大多数印度高种姓一样，对低种姓人群，有着天然的歧视。
【阿维发表过的，最恶劣的言论，是什么？】
短信发过去，过了一会，张洪兵发来邮件。
里面贴着一些印度报纸的电子照片。
下面有相关翻译。
唐文看了看，发现这个阿维，还算有脑子。
并没有太逆天的言论。
不过，其中有一条，足以刺痛欧洲人的神经了。
【我们不会雇佣贱民，哪怕他比牛顿更聪明】（真实例子改编）
阿维说出这句话的背景，是一位取得了四个博士学位的低种姓学者，在印度找不到工作。
有人就此事采访阿维，他作为印度文化界有影响力的人，讲出了这句“名言”。
最后这位拿下四个博士学位的低种姓年轻人，不得不继承了父亲掏粪工的工作。
这话在印度没什么。
欧洲人、美国人，压根不真心关注他们。
随便他说什么，没人会追究。
但如果这条新闻出现在“自由抿住”的欧洲呢？
“自己一屁股脏东西，还敢来惹我。”
唐文无语摇头，拿起手机，给人人网下命令：“对这件事进行全面报道，尤其是黑我、黑《孔雀》的新闻，一条也别落下，全部转载到网站，转载到我个人主页下面。搞出一定的声势之后，我会发帖回复。”
“这，董事长，您的牺牲是不是太大了！”
“呵呵，照做吧。”
唐文挂断电话。
随即，又联系张洪兵：【素材可用，有没有他身边亲近的人，爆料出的新闻？比如，他对黑人、犹太人怎么看？今天就要】
如果有，我刚才不就一起发过去了吗？
张洪兵看到信息，微微皱眉。
略作思考，忽然理解了意思。
阿维既然是种姓主义者，对给自己服务多年的佣人都不尊重。
难道会尊重黑人吗？
这是简单而合乎逻辑的推理！
张洪兵又在暗网上挂了一条悬赏。
想要一段录音，阿维身边仆人的录音，谈谈阿维对黑人、对犹太的看法。
并且要有相关的照片为证。
任务下面，还贴心地写上了提示（可以是阿维卧室、庭院的照片）
没一会，就有个聪明的，懂英语的印度人接了单。
在他看来，这笔美金可太好赚了。
找借口去阿维家里偷拍些照片，然后编一段语音不就行了。
结合之前的任务，这是有人要搞阿维啊。
暗网已经推出数年了，新版的tor推出也有一年。
一些会英语，又找不到正经工作的低种姓印度人，时常会浏览这个网站。
国内，几个小时过去。
人人网如期热闹起来。
放眼望去，几乎没有好话：
“我还等着看《孔雀》拿奖呢，没想到拉了个大的”
“国内电影水平本来就不行，我只看欧美电影”
“人家评委说得没错，唐文太年轻，太心急了！栽个跟头也好”
“哈哈，就是不知道，栽个跟头还能不能起来”
“所以，为什么要用范兵兵做女一号啊？当初我就反对”
“……”
有粉丝反驳：“你们这些人，忘了之前拿下金狮奖的《隐入尘烟》了吗？”
“那是占了题材的便宜”
“对！而且，那俩演员是谁？赵苯山、周讯，范凭什么和他们比？”
“就是，《隐入尘烟》是唐文走运”
“什么走运，你也走运试试啊！”粉丝反驳。
“呵呵，你们这些粉丝，没发现唐文在好莱坞，从来不敢拍冲奖电影吗？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知道在北美没人惯着他！他不能取巧，只要拍出来，肯定原形毕露……”
唐文的电影粉丝，数量不多。
音乐方面的听众，关注他电影的较少，而且戛纳电影节尚未尘埃落定。
没什么乐迷发声。
网络上，一片“倒唐”之声。
唐文一概没有理会。
也没有接受记者采访。
坐飞机直奔沪上。
出现在《玉观音》路演现场。
推开放映厅的大门。
主持人高声喊道：“欢迎唐文导演！”
“啊——”
尖叫声瞬间响起，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刚刚浏览过人人网的唐文，一边冲着大家微笑招手，一边暗暗感慨：现实和网上，真是两个世界。
就好像后世，许多人在网上，看不起百万富翁，瞧不上千万富翁。
但这不耽误，他们在现实里，面对一年挣三四十万的小老板，低头哈腰，小心伺候。
同样的，有人在网上也许刚刚喷过唐文。
但此时意外见到他，仍然送出了掌声和尖叫。
唐文啊！
号称国内最难见到的明星。
我见到了！
而且是近距离见着的，就买了一张电影票，这可太值了。
“我以为你不来了呢！”导演兼女主演汤维，大大方方地抱住他，惊喜道。
“你的第一部戏，我怎么会不来呢？”
抱了几秒，松开汤维的柳腰。
唐文接过话筒和台上的演员打招呼：“挺锋，好久不见。云龙兄、建斌老师……”
他到场支持，一开嗓，谢挺锋也要靠边站。
其他人更是瞬间变成小卡拉米。
在第一家影院做完活动。
接下来的路演，大家兵分多路。
导演汤维利用“职务之便”，和唐文分到了一组。
两人上了保姆车，她二话不说，跨坐在腿上，红唇凑上来就是一阵猛猛亲。
“我只能待一天。”
“一天也好。”汤维把头埋在他怀里，贪婪地呼吸着他的味道。
没一会，车子停下，两人继续路演。
活动马不停蹄，一场接一场。
到了晚上，大家都累得不轻。
拒绝了汤维的晚宴邀请，各自回酒店，早早休息了。
导演汤维却休息不了，正在接受投资人唐文的“潜规则”……
汤维变成了汤夹子：“再多待一天好不好？”
“嗯。”
“多待12个小时。明天我们去跑玉航。”忍着疲惫，一双修长的玉腿缠了上来。
把玩着她濡湿的头发，唐文没有说话。
“那、那多待6个小时？明天中午吃过饭再走。”汤维跪坐起来，挽起长发，像一只乖巧讨好主人的大猫咪。
见她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和自己争取。
唐文心里不忍，拍拍她的脑袋，用眼神示意她拿过手机。
汤维一喜，连忙照做。
电话打给里奥。
“要晚一天到？！”里奥有点生气了：“我的朋友，我们的形势很严峻！”
“没错，正是因此，我才要再晚一天到。”
“为什么？”
“因为我要拿到那阿维，是种族主义者的证据！”
阿维打脸的不只是唐文，更有里奥这位法国艺术协会的实权人物。
这家伙一点面子不给，搞得里奥面上无光。
虽然造不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但里奥打心底烦透了他。此时听说他是种族主义者，顿时来了精神。
“真的？”
“没错，已经拿到了部分新闻，但我觉得不够劲爆。具体的稍晚邮箱发给你，你注意安排可靠的人联系媒体。”
里奥勾起嘴角：“好，交给我吧！但是，再晚一天，你一定要到。”
“放心吧。”
“嘶——”
挂了电话，唐投资人，仰头轻吸凉气。
懂事的女导演。
趁他打电话的功夫，已经忙活起来。
《玉观音》关乎汤维的事业。
她担心票房不足，投资无法回本。
自然要认真讨好投资人了。
“小汤啊”
“唐总您说”
“你听着就好”
“唔”
“你拍电影，一定要弘扬正能量！”
汤维险些被呛住。
一夜折腾。
次日，天光大亮。
汤维还在沉睡，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拿起手机，看清来电人姓名——蔡一侬，唐文顺势接了电话。
“小维，我带着公司的大小艺人来支持你啦！感动不感动？”
“呵呵，多谢蔡总。”
“呃，唐导？哈哈，看这事儿闹得。实在是打扰了。”
唐文不信她猜不到，自己正和汤维在一起。
什么叫带大小艺人支持电影？
《玉观音》唐人也有投资啊。
再说，你这些大小艺人，有几个走在街上能被认出来的？
这娘们，满肚子小聪明。
不过，唐文也没有教育她的意思。
小聪明好啊，行为可以预测，好控制。
当合作伙伴，足够了。
“唔，几点了，是不是该去路演了？”
“再睡一个小时吧。”
“不行，我要化妆。”凭借惊人的毅力，汤维支撑起白皙的身子。
肌肤上，一块块玫瑰色的斑点，无声诉说着昨晚的激烈。
可弯起腿，难以忍受地酸麻感传来。
扑通一声，汤维又扑倒在床上。
“哈哈，怎么了这是？”唐导对战果表示满意。
“还笑，都怪你。”
“怎么能怪我呢？昨晚是谁喊着大……”
“闭嘴吧！”汤维软绵绵地把枕头砸过去：“我包里有精油，快帮我拿来。”
“精油？”唐文皱眉，不满道：“昨晚怎么不拿啊。”
汤维：“……”
中午。
唐文在餐桌上见到了合作伙伴蔡一侬。
和她带领的大猫小猫两三只。
除了老黄的女朋友孙丽，都是新人。
胡哥、袁洪，合作艺人关影。
最后这位关影，唐文没怎么听过，汤维介绍，是台省来的富二代。
胡哥双手端起一大杯红酒，起立感谢唐文：“谢谢唐总给我机会，出演武侠大制作！”
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他说的是《天下第一》，唐文让他饰演“成是非”的事儿。
这可不是配角，戏份很多。
是重量角色。
“好了，一杯就可以，我等着喝你的庆功酒。”
“谢谢唐总提携！”年轻的胡哥脸上带着朝气，眼中充满灵气。
哦，实际上，他和唐文同年。
下午，路演照常。
忙碌之余，唐文邮箱里，收到了几段录音音频。
满嘴的咖喱味，自称是阿维家里的前佣人，详细讲述了阿维对黑人和犹太人的看法。
不出意外，语言中不但毫无尊重，并且侮辱意味十足。
傍晚忙完，唐文告别了汤维，赶往机场。
由于路演无法保密，不出意外，他被记者们堵在机场入口处。
“请问唐导，对于戛纳评委的批评，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是否还认为，《孔雀》能在戛纳有所收获呢”
“……”
到场的记者很多。
七嘴八舌，问的话有许多。
大致内容却又都差不多。
唐文双手虚压，先让他们安静下来，随后指挥他们让开道路。
回道：“各位的问题，我无法一一回复，不过，我的想法，都发表在人人网上了，大家去看吧！”
话音落地，保镖在前方挤开了路，唐文大步迈入机场。
候机室灯光亮如白昼。
唐文掏出手机，看到了汤维汇报票房的短信：【《玉观音》首日票房，291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