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钓上来一条饲养的红鲤，经验+3。”
好消息：钓自己放的鱼，同样能获得经验。
坏消息：经验只有野外钓鱼的三分之一。
但对长夜漫漫无事可做的张坤而来，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少，总比没有好。
今晚先凑合着，明天让范明多送几条过来。
家养的红鲤比江鱼好钓十倍，放饵下去，抢着来咬钩。
同样比江鱼精贵十倍，只钓上来七八次，就在鱼池里翻白，几乎在肚皮上写着：“敢钓我就敢死给你看”。
十条红鲤，给张坤提供二百多点经验后，全部光荣牺牲。
张坤站在鱼池边，发出灵魂深处的呐喊：“我想，我要拥有一整片鱼塘。”
他将目光投向山顶的内城，那里有不止一片鱼塘。
……
“小哥，早。”
第二日一早，范明来找张坤。
他看得出来，张坤这一行似乎不太喜欢接保护人的单，更倾向接杀人的单。
他怕张坤临时反悔，于是早早上门来接。
张坤正在教石头练刀。
这小子天赋强的可怕。
一招刀法，张坤只需完整讲解一遍，他能形似七七八八将它使出来。
在二阶妖魔肉的喂养下，内劲更是逐渐增涨，实力直追黑厮宋望。
看到范明，石头一脸警惕，低声道：“坤哥，那天晚上的贼人是他，他不是好人。”
张坤笑道：“那你想当好人还是坏人？”
石头歪头看向张坤，不懂坤哥为何会这么问。
但他依然认真回道：“我想做个好人。”
张坤拍了拍石头握杀猪刀的手：“好好练武，才有选择的资格。”
“我出去一趟，你照顾好自己。”
好坏是人定义的。
定义它的人，首先要有实力。
“范公子昨晚送来的功法，我已鉴定为真，并抄录一份，今晚你可以取走。”
前往城墙的路上，张坤突然开口：“另外麻烦范公子再送一百条活鱼过来。”
“我不白收，从范公子委托我护卫的费用里面扣，直到扣完一天的费用为止。”
他算了一下，刨去吃饭睡觉和教石头练武，他晚上能挤出来的时间，大约能钓死五十条鱼。
保守起见+可持续发展，一百条比较合适。
多了他那小院子挖出来的小池，放不下。
范明讨好道：“不用不用，几条鱼而已，哪敢让小哥花钱？”
“昨日小哥为了保护我，断了一柄短刀，让我很是过意不去。”
“我昨晚一通忙活，在族里找到这柄百炼钢刀，特意带来送给小哥作为赔礼。”
说完献宝似的送上一柄短刀。
张坤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拔刀验货。
刀柄长七寸，特意做了防滑，防止沾血后脱手。
刀身长二尺，刀口薄如蝉翼，到北厚约二厘，两侧开有血槽。
手指一弹，发出清脆的嗡嗡声。
是把好刀。
一把好刀，能让刀客发挥出十成乃至十二成的实力。
他没有拒绝。
“多谢范公子的刀。”
“好说好说。”
范明咧嘴笑得十分开心。
张坤实力越强，他在城墙上的这几天，越安全。
到了城墙，不等张坤开口，范明立刻让人送来弓箭。
他虽然不懂张坤为何坚持朝妖魔射箭，哪怕造成的伤害忽略不计，但不妨碍他讨好张坤。
或许做他们这行的，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癖好。
虎啸声准时响起，妖魔联军向县城发起冲击。
许是昨日有同伴阵亡，今日妖魔更加谨慎，抓住青壮就跑。
只有两头比较倒霉，逃跑失败，成了除妖司和守备军的战利品。
2265！
这是张坤一天的收获。
他没有急着给《轻烟功》加点，而是先攒起来，留着给《铁衣功》和《追风刀》。
他要的是精而全，不是全而不精。
妖魔撤离后，张坤跟范明招呼一声，准备回家。
下城墙时，一名精瘦汉子拦住去路。
张坤认得他，除妖司的人，锻骨境武者，实力高过没有太多实战经验的范明，不如死在他手上的人熊武者和鹰顾狼视武者。
他凝视对方，言简意赅：“有事？”
精瘦汉子下巴抬起：“过来告诫你一句，离那群丧天良的豪强远一点。”
“别以为当狗能吃上肉，狗永远是狗，只配被杀了吃肉。”
这是在讽刺张坤给范明当狗，并诅咒他不得好死。
张坤双眼微眯，余光瞥过远处盯着这里的李主事。
若非此人在，他已经一刀斩下对方的狗头。
他不过是拿钱办事，你情我愿，没主动招惹任何人，为何非要跟他过不去？
范明望见这一幕，就要冲下来替张坤出头，却被范百户拉住。
“十七叔，我朋友有麻烦，我要去帮他。”
范百户给了他一个爆炒栗子，小声道：“傻孩子，你这朋友是有几分实力，但傲气的很。”
“不让除妖司的人杀杀他的傲气，你怎么收为己用？”
范明急道：“不是这样的。”
一想到张坤背后站着数万人规模的超大势力，他有几个胆子将人收为己用？
等等。
他突然反应过来，除妖司找张坤麻烦，不是自己找死吗？
他干嘛冲上去给一向不和的除妖司解围？
于是顺着范百户的意，作壁上观看戏。
精瘦汉子冷笑道：“看到没，狗就是狗，就算死了，主人也不心疼。”
“我家大人心善，见不得人变狗，愿给所有人一个机会，凡不想当狗者，皆可入我除妖司，除妖降魔，报效朝廷。”
“你若想通了，可随我去拜见大人。”
好新奇的招揽方式，先贬低的一无是处，再大发慈悲给个机会。
都是当狗，给我当，你还得感恩戴德。
张坤甚至没有解释他不是范家的狗。
对这种自以为是的煞笔，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
豪强固然是坏种，除妖司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他可没忘记，鹰顾狼视武者想拿他挡刀，人熊武者肆意妄为，想杀他取乐。
这场让无数人丧命的妖灾，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他冷冷问道：“说完了吗？”
“什么？”
精瘦汉子以为自己听错，忍不住问道。
话刚出口，张坤以掌为刀，朝他劈来。
“好胆。”
精瘦汉子怒极而笑，悍然出拳。
拳掌相交，精瘦汉子只觉一股沛力传来，他平日里最为自傲的铁拳，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整个人高高飞起，从城墙上跌落在地。
“啊。”
他捂着右手发出痛呼。
扫掉眼前烦人的苍蝇，张坤大步走下城墙。
一直看戏的李主事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