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三月的夜还是有些冷的。
“你真的当真了？”
“什么叫真的当真了？”
“就是说，他把我送你了这件事！”
“别这么说，他这叫托孤，其实不算是送。”
“什么托孤呀！我用不着！”
“这我懂，但他这倒也是一份儿心意。”
“什么心意？狗屁的心意！我同意了吗？他凭什么做主？你凭什么接受？”
马寻跟杨玉莹沿着后海慢慢的走，可聊着聊着似乎就激恼起来了。
“杨小姐，首先我必须要强调一点。
那就是我们两有些观点是一致的。
就比如，我也觉得赖闻风就是个傻逼，他刚刚做的事，更tm傻逼！”
别说，马寻这话一出来，杨玉莹产生了一种，眼前的男人懂我的想法。
可接着，马寻是这样说的。
“不过，他傻逼归傻逼，可对你的这份儿心思倒是真的。
当然了，你也有生气的权利，我也理解你。
可你想过没有，过不多久你就会需要我。”
有一说一，杨玉莹明白马寻的意思，她内心也有这种感觉。
那就是在赖家倒掉之后，她恐怕也要受到牵连。
而那个时候，如果有马寻的帮忙，肯定会好的多。
但是……
“需要你？我才不需要呢！”
嘴硬，极致的嘴硬！
马寻一见，他也就不多废话了，干脆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提醒你一句，我可不是那个赖闻风，我也不是他那样的傻逼情种。”
杨玉莹听到这话，其实心里是挺没底的。
但现在，她确实不能轻易的回转。
反正，眼下没什么事情。
之后的事儿，谁说的好呢。
……
事实上，赖家的事情，有些个消息灵通人士，已经是知道了。
天上人间再度开业，石膤就几乎把这里当做他的行宫。
“卧槽！没想到他们赖家搞的这么大！”
“难道大佬之前也不知道？”
“我就一定什么都知道吗？”
“没错没错，只能说赖家他们瞒的太深了！”
“那帮混蛋！竟然什么生意都敢做！之前还以为他们只是搞香烟什么的。”
“确实是让人意外，可眼下……”
“《老房有喜》这个项目，现在还查到了谁？”
“大佬，其实我们都是正常的做项目，也就是涉及到了那个赖闻风的资金罢了，没有那么严重吧？”
“你真的是蠢！现在上头已经来找我问话了！”
石膤这么一说，关朋才觉得事情大条。
可他又能做什么呢？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应该就是，《老房有喜》这个项目没问题。
赖闻风投的钱，大概率涉及他们家的那个案子。
那我们可以算不知情。
而石膤大佬如此表现……他的钱也有问题？
一想到这里，关朋脑门冒汗。
这时，有人进来。
“石先生，好像最近赖家出事了。”
正是天上人间的老板秦辉。
“确实是出事了，可跟我又没有关系！”
石膤这个态度很对，别管是谁，现在都要如此否认。
秦辉这边摆出笑脸，“那肯定的，咱们都是守法的公民，只是现在，有个人想见见石先生。”
“谁？”石膤这个回答，他自己都不满意。
因为如此回答，等于是否定了自己之前所说的。
他的慌张暴露在了秦辉的面前。
还好，这位天上人间的老板，此刻似乎并不在意。
“是一位来自上海的大佬级别商人。”
这个称呼就很玄乎了。
石膤听后，却眉头一皱，“能被这么称呼的，在我看来只有一位姓周的先生。”
他这一说，秦辉就笑了，“不愧是石先生，一猜就中。”
周？
关朋瞬间也明白了。
周政义！
除了他就没别人了，而且，最近这个家伙非常的活跃。
听说他在香港抄底赚了不少。
好像还跟某个香港女明星走的很近。
可关朋还听说过，这个周政义能起势，其实主要是因为他娶了个厉害的老婆。
如此来看，要是有他相助……
却在此时，外面有人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不好了！警察来了！”
“什么？”
秦辉没想到，他这里又来了警察。
这对他的生意可是大有影响的。
上次是乱战引来的警察，而他给完美解决了。
而这次不一样了。
咱们这里没事儿呀！
“我去看看。”
秦辉刚刚出去没多久，他就跟警察一起又进来了。
“你就是石膤先生对吧？”
“你们……”
“请你跟我们回去做一下调查。”
“这是逮捕吗？”
石膤还是懂的，他这个问法非常的关键。
警察直接告知，“传唤，配合调查。”
逮捕跟传唤，这个级别是完全不一样的。
石膤听后，又恢复了大大方方的那种状态。
“好！但事情得说明白，而且……”
“放心，跟我们走就行了，没有手铐。”
这算是一次交锋。
石膤跟警察走了，那肯定要引发很多的流言蜚语。
所以，他必须要明确这次的性质。
于是乎，石膤在跟警察走之前，他很给了两个人眼神。
一个是关朋，一个是秦辉。
二人都点点头。
接着，石膤跟警察走了。
而秦辉直接出来对着宾客说道：“配合调查而已，一切正常。”
他必须要这么说，要是逮捕那可就会大大的影响他这里的生意了。
关朋明白，现在应该赶紧去做事。
但这货的运气很好。
石膤刚刚跟警察走了，这天上人间又多了两个人。
“哎呀，刚刚是怎么回事？”
“周先生，项先生，咱们里面说话。”
来人正是周政义跟那老十三。
关朋一见，心里就范合计。
这周政义怎么跟十三少在一起了呢？
其实，这个事儿十分简单。
在不久之前，周政义在香港遇到了一个美女明星。
也就是杨恭茹。
恭茹跟周政义认识之后，她在一次述说心事之时，讲到了一件事。
“那《天下》原本应该我来出演的，没想到却被别人抢了先，想来是有大佬暗中做事的，我没那个福分……”
她边说边落泪。
楚楚可怜的样子，着实是打动了周政义。
到底是哪个大佬，我真是想会一会！
当然就是马寻，因为杨恭茹当初被送到马寻面前，马寻毫不动心。
这……确实不好对付。
周政义就来京城找人，他要找的那当然是一些相关人士了。
这位十三少，还有就是石膤。
没想到，竟然遇到石膤跟警察走了。
这可太有意思了。
关朋是个脑子很快的人物，他知道要抓住机会。
“几位大佬，石膤大佬是受到了牵连，他本人是不会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的，还请几位营救一下石大佬吧。”
营救？
这几个家伙可都是无利不起早的货。
还好，关朋接着就说道：“我们目前手上有好几个项目，秦老板不会忘了《画魂》吧。”
有项目……好呀！
周政义眼睛都亮了。
……
马寻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他这次主要是休养生息。
还好，晓冉也是出去拍戏了。
荭姐等人，也都是在忙着项目。
按照计划来说，接下来要拍的是《小岛惊魂》。
不过，眼下我们不能叫这个名字了。
必须要改个名字才行。
《荒宅惊魂》吧。
然后拍摄地点的话……听说这京城有个闹鬼的地方。
叫朝内81号，后来还真就有人拍了相关的鬼片。
只是现在还不行。
马寻之前让荭姐问过了，人家那边不让拍。
看样子是不行了，咱们大概还是要求助北影厂。
搞个民国时期风格的小楼就行，咱们外景戏很少的。
而室内布景，就从工程角度来说，我们国内的水平真的很高。
很多人肯定不知道。
《杀死比尔》这部戏最后的那场非常经典的‘青叶屋’大战。
其实这个青叶屋就是北影厂给搭建的。
为此，昆汀塔伦蒂诺在片尾特别的感谢了韩三屏。
荭姐现在就是在忙这件事。
这《荒宅惊魂》，马寻就等着荭姐的消息吧。
如此也就有时间休息，可也不能光休息，马寻开始搜集各种消息。
赖家崩了！
在赖闻风那天所谓的‘托孤’之后第三天。
一整个消息面就全是他们家的新闻。
雷霆手段，摧枯拉朽！
那什么红楼直接就塌了。
而至于赖闻风……马寻记得他算是个清醒的家伙，是最早自首的。
其他人也就不说了，基本上跟原时空一样。
如此算来……
真正崩塌应该就是赖闻风托孤之后第二天。
新闻最快也要晚一天嘛。
只是时间来到了第五天上，网络上出现了许多传闻。
其中最火热的就是甜歌皇后。
“杨玉莹涉案？”
“之前就传出来，赖闻风在追求她！”
“想不到啊！这么甜美的妹子，真面目竟然是这样的！”
“什么妹子呀！人家今年29了！”
网络上吵吵的最凶，特别是四通的那个BBS。
甚至足球什么的可以放一放。
先讨论这位甜歌皇后吧。
有一说一，杨玉莹是真甜妹儿。
当年在电视上一露面，迷倒了亿万观众！
一点儿都不夸张。
多少男人一辈子的梦中情人啊。
现在BBS上，这些个男人心态都崩了！
没想到，甜妹竟然是被赖家那个大侄子追。
没准已经如何如何了呢。
反正很多传言都很是不堪。
这年头网络又没啥监管。
有些帖子写的堪比H。
马寻也没怎么看，顶多浏览一下而已。
他确定，杨玉莹肯定会来找他。
到时候……嘿嘿嘿……
却在此时，电话响了。
不会吧，那甜歌皇后这么快就撑不住了？
接起来一听，竟然是个男人。
“兄弟！出事了！”
“啊？出什么事儿了？”
竟然是孙冬海，可这货明显有些慌张。
还好，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没多久便把事情给讲清楚了。
是《天龙八部》的事情。
原本这部戏就是马寻、孙冬海、白小杭三个人运作过来的。
去年确实是搞的红红火火。
但我们卖给电视台的版权，那也只是去年。
今年就要重新再谈版权合同嘛。
孙冬海他们觉得，这已经播了一年了。
新鲜感早就过了。
收视率也就那么回事。
于是，就简单的又跟几家电视台，签了个全年3000万的合同。
这比去年可是大幅度降低了。
电视台之中，当然包括湖南、京城等台。
可没想到，这《天龙八部》竟然又焕发了强大的实力！
特别是在春节期间播放，收视率竟然抢了央视春晚的风头！
你们地方台怎么敢的？
这确实是个大事件。
得知这个结果之后，孙冬海都麻爪了。
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结果。
现在怎么办？
马寻关于这事儿……《小李飞刀》的重播他现在都没有去管。
因为春节嘛，过了这段再说。
结果孙冬海他们搞《天龙八部》，还真就惹祸了。
可以看出来，现在咱们大陆观众确实是喜欢看武侠。
但这个事情……
“你们向地方台再要个500到1000万的公关费。”
“啊？这，这怎么个公关呢？”
“笨蛋！当然是我出手了！”
马寻这一说，虽然是骂人，可孙冬海跟白小杭都无比的安心。
他们都明白，只要马寻出手，那就靠谱。
至于这个钱……马寻是确实需要公关的。
当然了，孙冬海没忘了说关键的。
“这次要是成了，3000万给你7成！”
他这么说也是明白事理了。
而马寻没多话，挂了电话他就又打了电话。
张大胡子。
“马先生，你好呀。”
“张老师，有个事情你知道的吧。”
“什么事？”
“就是《天龙八部》在春节期间收视率抢了央视春晚。”
“哦，这件事啊，确实是听说了。”
竟然直接说？
马寻接下来的操作更是惊人，要是孙冬海跟白小杭在场，能惊掉下巴。
“咱们之前在香港，一元拿下《笑傲江湖》版权这件事，还没有上新闻推呢，对不对？”
“没错。”
“现在《天龙八部》收视率抢了央视春晚，可太好了！”
啊？
电话那头的张大胡子都是一愣。
这是好事？
却听马寻说道：“这不是充分证明了，我们观众朋友是喜欢武侠剧的嘛，而我们央视为了满足人民群众的文化需求，所以，我们跟金庸先生商谈好了，以一元……”
刚说到这里，张大胡子也就懂了。
当下打断道：“好机会！如此以来，我们央视的面子也保住了！”
对的，我们央视并没有对金庸态度如何的软。
之前马寻可是特意的问过张大胡子这个问题的。
态度问题，可是非常重要的。
现在正好有个《天龙八部》抢春晚风头事件。
借坡下驴，顺顺当当。
张大胡子高兴坏了，之前他们还在合计着怎么发拿到《笑傲江湖》的新闻呢。
而马寻又出一记。
“咱们得好好的讲一下这个故事，新闻要推，但其他的……不如拍个专题节目或者纪录片。”
张大胡子一听就乐了，“这可太好了！”
当然了，这个纪录片的费用，就是那些地方台的500到1000万嘛。
而这怎么说，也得有贴片广告什么的。
没错，马寻这货又借机赚了一大笔！
……
“原本还以为是甜妹，其实脏的很！”
“杨玉莹崩了！”
“等一下，传说还有一位大咖！”
“谁？”
“好像是唱十五的月亮那位……”
“我的老天！这些个大明星怎么这样寡廉鲜耻！”
“为了钱，打开腿，我呸！”
舆论越来越糟糕了。
网络上那简直是不堪入目，而很多媒体……千万不能看港媒。
杨玉莹之前其实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她知道自己会牵扯进来。
可没想到的是，竟然如此的厉害！
她也要崩溃了。
目前，几乎所有的商业通告全都停了。
就连她的那些专辑什么的，也传言要下架。
本来正版赚的就少，现在这样……
眼睛都哭肿了。
她目前就一个希望……马寻。
打电话给他。
“马寻，我，我……你能帮帮我吗？”
而电话那头的回答则是。
“我为什么要帮你？”
语气说不上冰冷，就是很普通的说话罢了。
却让杨玉莹有如坠冰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