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
孟德尔的好奇心上来了。
他得去边境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快捷的方法自然是乘坐地精飞艇，一天时间就能从王都飞到锡兰城。
嘱咐仆人去订票的时候，孟德尔得知了一个坏消息。
数日前，格林港的卡罗恩商业航空联盟发布公告：
“因技术性原因，客运业务方面暂时取消，货运业务临时停止接受委托。”
不仅是去锡兰城的飞艇。
去石堡、去格林港、去北境王国等地的飞艇也全部暂停售票。
现在还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全都是已经接受但尚未完成订单的货运飞艇，在它们完成现有的运输业务后，十有八九也会临时停运。
这让老学者孟德尔很无奈。
空运没了。
他只能走陆路。
想自西向东跨越冬日下的雷亚克王国，仅凭孟德尔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就算他雇佣了护送自己的佣兵，行动效率恐怕也不会很高，走走停停，路上万一再出点什么意外，时间就更久了。
为了能尽快抵达边境，最好办法就是跟着刚好集结完成、正打算开拨赶往边境的圣教军们一起行动。
……
除了孟德尔，其他几位“怪老头团伙”的学者们，收到信件的方式各有不同，不过他们很快都做出了完全一致的选择。
去锡兰领！
看看华莱士到底打算搞什么！
离得近些的，刚抵达锡兰城，人就懵了。
“锡兰领这是怎么了？！”
这跟他们印象里的锡兰城完全不同！
往年的冬天，锡兰城里总是人满为患，酒馆旅店统统爆满。
那些来锡兰城过冬的，更多是出于安全考虑。
作为锡兰地区最大的城市，魔物赤潮爆发前，那些带领队伍来到边境的国王军，特别是领头的骑士们，都会临时在这边租下一套房间，诸如训练什么的，也在锡兰城附近进行。
今年的情况却大不一样。
锡兰城依然热闹非凡，但不再像过去那般拥挤。
除了城市中的市民，大多数人只是在这边临时歇脚休整。
他们的目标变成了这片地区建设起的那座新城市。
“锡兰领什么时候建了一座新城市？！”
“女伯爵哪来的钱？！”
第一波变化带给他们的冲击尚未完全适应。
看到新式的、魔法驱动的车辆，又是第二波冲击。
有位研究方向比较杂的学者，看到这种新式车辆时，试图用博物之神赐予他的神术，检定这东西的构造、材质。
然后脑子里顿时就是嗡的一声，当场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辉光神教的修道院床位上躺着了。
他使用神术的结果是成功的，神术确实将结果反馈了回来，但信息量实在太大，这才让他当场晕倒过去。
把自己给冲晕一次后，同为“怪老头团伙”成员的学者不但没有后怕和担忧的心情，反倒还更加好奇了！
历史上，各种推动进步、发展的工具、装置，甚至是神术，其中有不少都是在学者们的推动和研究下才有了明显进展或者突破性成果。
学者的职业本能让他们天生对这种“新东西”充满了兴趣。
因为他们日常的工作就是去探索那些未知的、还没被总结好的、尚未被发现的事情！
抵达黎明城后。
各种新事物的冲击更是接踵而至。
尤其是源自求知之神诺文的“指引”。
了解了一番锡兰地区产生的变化后，不少学者都从原本的“充满兴趣”变成了“怀疑人生”！
他们知道为什么华莱士急不可耐地写信要把他们都喊来了！
这位先前名不见经传的求知之神，祂的力量实在太过离谱！
想要掌握某道神术，只要成为祂的信徒，向诺文祈祷后就能获得学习的对应方法和要求？
这才是最让学者们受到冲击的。
尤其是当他们与返回黎明城的华莱士汇合时，得知了更多的细节。
“老东西，你说什么玩意？！”
有学者脸上表情震撼得仿佛他刚刚被华莱士给迎面打了一拳。
华莱士满脸无奈，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
“你们，没有，听错！”
“我现在严重怀疑！”
“这位名唤求知之神的存在，祂能彻底重塑整个新辉神系！”
“你们敢相信吗？”
“在祂的庇护下，就连幽暗森林那种地方，源自虚空的污染都能被净化得干干净净！”
有学者嗷的一嗓子惊叫道：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辉光之神都没法完成的事情，那得需要强大到什么程度的神力？”
华莱士不屑地嗤的一声。
他刚来锡兰领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
后来彻底被铁一般的事实给说服了。
“你们不信也没用，因为情况就是这样的。”
“我刚从王国边境之外，求知之神的信徒们开拓的领地那边回来。”
“我的亲身体验足以证明，那里的环境现在绝对安全，领地中的城市范围里绝对不存在虚空污染的侵蚀！”
“我叫你们来是为了大家集思广益，一起分析。”
“祂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力量做到的？”
学者们大眼瞪小眼。
这问题把他们都给整不会了。
因为这跟他们过去所学习、所认定的知识几乎完全相悖！
魔物是混乱的，这股混乱源自虚空带来的污染。
所以它们一定会本能地朝着秩序井然的文明之地发动攻击。
换句话说。
在幽暗森林地区。
即使是再安全、再“干净”的地方。
如果没有【往日荣光】的庇护。
如果一位神明真的用祂的力量将附近区域的虚空污染给彻底清理，那就会像是在一片黑色中出现了一块白斑那样显眼。
那片区域肯定会遭受到魔物们的重点攻击！
这是魔物的本性。
但是，没有。
随着求知教会信徒们开辟的领地日益扩大，这已经不是迷雾山谷外面笼罩的那团浓郁灰雾所能保护的范畴。
他们是真的将原本被虚空污染的混乱地区给清理干净，并且完成了占领。
还不必担心被魔物冲击！
老学者们大受震撼。
同时好奇心大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