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操控祖宗,从东汉开始创不朽世家 > 第19章 我要节制天下兵马!(二合一求月票)
    顾易一直都在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此时心中亦是升起了一股难言的感觉。


    毁面相助——


    顾泉最后仍是在家族与情感之中仍是做出了自己认为最对之事。


    只是这付出的代价确实过于残酷一些。


    无论此一战是胜是败;


    当顾泉走出这一步之时顾氏的顾泉便已经彻底的死了,至少在明面上他都不会再出现了。


    而此举,同样也是在为顾氏添砖加瓦。


    他就如同那一代代的子弟们一般,用自己的方式来为顾氏助力。


    顾易的心绪有些复杂。


    其实他并不是没有想过通过通灵玉来干涉家族子弟们的选择,直接让他们梭哈李世民。


    此举——


    绝对会让整个顾氏在接下来的王朝之中迅速恢复到巅峰。


    但在经过稍微的深思熟虑之后,他最终还是将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顾氏绝对不能参与国本之争。


    只要参与了一次,来日顾氏便不可能再是如今这个能被所有人放心的家族了,后续一定会牵扯到无尽的争夺之中。


    就算在顾易的帮助之下,顾氏每一次都能赢。


    但人性多变,支持的皇帝甚至都有可能会在登基之后,来铲除掉顾氏。


    这是顾氏不可承受之重。


    顾氏如今的地位,正是因为数百年来一代代人的努力与克制,才彻底造就了顾氏。


    他绝对不能因为一时的辉煌而影响到顾氏的根本。


    这一夜注定不平凡。


    无论就是李世民,亦或是李建成李元吉都在准备着自己的杀招。


    没错,李建成也不打算再忍让下去了。


    李渊的态度;


    李世民在军中的声望都已经成为了他心中的梦魇,无论如何他必须也要下手了!


    对于双方而言,一切的矛盾都要在近期内彻底结束。


    整整一夜,众人皆未曾离去。


    李世民已然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只待最后一搏。


    翌日。


    清晨时分。


    长孙王妃虽然从始至终都未曾问过李世民到底要做些什么,但当她看到了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容之时,心中便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她如同昔年李世民出兵时一般,亲自为李世民穿甲,表情无比的冷静。


    “今日——”


    看着自己的夫人,李世民神色复杂似乎是想和她说说话。


    但还未等他说出口。


    长孙皇后便直接用手挡住了李世民的嘴,正色说道:“臣妾会如那日一般,持刃守在承乾的门前,等待殿下归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完全表明了一切态度。


    李世民的眼神顿时一变,旋即便直接将眼前的女人揽入自己怀中。


    他的眼眶有些发红。


    这一刻,李世民真的觉着自己还是幸运的。


    哪怕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也会有一群人愿意随他赴死,也有人愿意放弃掉一切来支持他。


    他的目光愈发坚定。


    这些年来所养成的无敌之心在这一刻愈发的夯实。


    他决不能输!


    他不能对不起这些天,也不能对不起那些期待他的百姓。


    这些年来的一幕幕场景不断在眼前出现。


    年纪轻轻便立下宏愿的少年;


    起事之初不畏危险,奔赴千里赶巨鹿的胆量;


    那见到万民兴衰之时立下的志向;


    虎牢关前那敢于以数千兵马扬言“百万之众能奈我何”的将军;


    长江边前,万民跪拜高呼“秦王天恩”时的微风;


    突厥可汗眼神之中的忌惮;


    这些年来的一幕幕场景在这一刻不断在李世民的脑海之中回荡。


    直至最后;


    化为了群臣坚定的支持,顾泉的毁面,长孙王妃的忠贞。


    李世民深深的吸了口气,用力抱了抱长孙王妃,并未再多说些什么,只是铿锵的道了句:“等我”。


    说罢。


    转身便朝着房外而去。


    ——轰隆隆!


    似乎就连老天爷都感受到了今日的不凡,阴沉的天色之下不断响起阵阵雷音,虽没下雨但却亦是给了人一种格外沉重的感觉。


    众将士早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见李世民走了出来,他们纷纷起身,每个人的眼神都是极为的坚定。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刻。


    便已无需多言。


    李世民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便带着众人朝着皇宫而去。


    ——他将此战的地点选在了玄武门。


    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如今的他只有八百兵马,顾泉倒是为他准备了一些死忠之士,但加在一起也不到一千人。


    完全不可能与李建成与李元吉相比。


    除此之外;


    他还需要考虑长安的禁军。


    也唯有将战场控制在皇宫之中,他才能有一线生机。


    李世民必须要快速结束战斗将一切都尘埃落定,届时才能让李渊被迫接受一切的现实。


    他的战略目光是旁人不可比拟的。


    为此,李世民早就已经收买了玄武门的守将常何,将人马埋伏进了玄武门。


    但在此之前。


    他还要去见一见李渊。


    这也是此次计划的核心之一。


    李世民必须要稳住李渊,至少不能让他迅速的调动禁军。


    只要禁军一动。


    届时他的这点兵力是不可能生出什么大乱的。


    风声呼啸。


    伴随着一声声的雷音,就宛若上苍亦是在注视着整个九州一般。


    甚至就连顾易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紧紧注视着一切,不愿意落下任何的细节。


    太极殿。


    当李渊听闻李世民赶来之时,并未多想,直接摆了摆手便让人将李世民带了进来。


    但随着李世民走进大殿,他立刻便皱起了眉头。


    李世民的手中竟然在拿着兵刃!


    而且看那走路的姿势。


    李渊瞬间便能看的出来李世民今日穿甲了!


    “为何要手持兵刃?”


    他紧紧的盯着李世民,蹙眉问道。


    “父亲。”李世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紧紧盯着李渊道:“儿今日前来,是和父亲道别!”


    ——他并未称呼父皇。


    自李渊称帝之后。


    这一家子的关系似乎就已经变了。


    猜忌;矛盾;


    所谓的亲情在这皇帝的位置面前是那样的不值一提。


    “道别?”李渊瞬间便有些懵了,错愕的看着李世民说道:“你要到哪里去?”


    “难不成是想要去抗击匈奴?”


    他本能的便以为李世民是有着这种想法,当即劝道:“二郎啊,太傅已经率军前去了,你又.”


    “父亲!”


    李世民直接就打断了李渊,旋即直接朝着他跪了下去:“儿已听闻,太子与齐王已要杀儿,齐王更是在东宫之中扬言要亲自斩了儿的首级。”


    “儿死期将至。”


    ——轰隆隆!


    惊雷之音伴随着李世民话音的落下猛然炸响。


    “什么?”李渊的表情顿时就是一遍,满脸的不敢置信,紧紧盯着李世民:“这怎么可能呢?”


    “我自有细作!”


    瞬间——


    李渊的脸上顿闪痛苦,他紧紧的盯着李世民,身体有些微微的发颤,整个人的眼眶也在这一刻忽地红了起来。


    “你们兄弟当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他的语气也带上一丝痛苦。


    看着李世民手中的兵刃,以及身上的战甲,他缓缓起身,再次说道:“事已至此,你要如何?”


    “不是儿要如何,是太子与齐王要如何!”


    李世民的眼神愈发的冰冷,“自我李氏起兵以来,儿可做过任何错事?又有哪里对不起我大唐?”


    “但太子呢?齐王呢?”


    “自我返回长安。”


    “亲兵相继被废,亲随相继被罢。”


    “儿倒是想问一问——”


    “父亲当真就这么狠心,想眼睁睁看着儿死在太子与齐王的手中?于地下被那一个个曾经手刃之贼而嘲笑?”


    这一声声的质问就宛若是针一般直接扎进了李渊的心中。


    旁人或许不知道,他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他又岂能忘得了昔年对于李世民的许诺?


    “二郎。”


    李渊的眼眶顿时一红,连忙便走上前来拉住了李世民:“父亲会帮你的,快!马上召见太子与齐王入宫。”


    或许是真的已经到了绝境的关系。


    到了这一刻。


    李渊是终于有了想要亲自出手干涉两个儿子之间的关系。


    但显然,已经晚了。


    李世民丝毫都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预定的地点。


    ——海池!


    以害怕伏兵之由让李渊将地点定在船上。


    如今的李渊自是不会多想。


    海池可是太极宫的核心区域,他平日里也会经常在临湖殿内休息,又怎么可能起什么疑心?


    更别说他如今的心也已经完全乱了。


    还天真的想着能以父亲的身份缓和李建成与李世民的矛盾。


    一切正如计划!


    李渊带着李世民一路朝着海驰而去,一路上他还在不断地安慰着李世民。


    “有我在此,二郎无需忧心。”


    “待此事结束,为父便拜你为我大唐的十方征渡使,届时你啊就如昔年的昭烈侯一般,无什么要事就别回京了。”


    “.”


    他一路都在不断地喋喋不休,丝毫没有发现其中的异常。


    就在这种情况下,李世民直接便将李渊带到了船上。


    丝毫都不犹豫的便令人开船。


    直至这一刻——


    李渊这才渐渐察觉到了异常,看着岸边那一个个陌生的禁军,他眉头紧皱:“这些人是谁?为何朕似乎从来都未曾见过?”


    “父亲,这是秦王府的府兵。”李世民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淡然回答道。


    瞬间,李渊表情猛地就是一变。


    看着李世民手中的利刃,他似乎是终于反应了过来,伸手指向了李世民,“二郎,你要反?”


    “父亲。”


    李世民微微侧头看向了他,露出了一个十分复杂的笑容:“儿不要什么十方征渡使了。”


    他缓缓的握紧拳头,举起了手中兵刃:


    “今日——”


    “我大唐只能有一个太子!”


    说话间,李世民的目光也是渐渐红了起来,但眼神之中的坚定却是丝毫不少。


    他已经变了。


    从那一日呕血亲眼见着自己的妻儿守在自己身边之时。


    那位曾一心向阳想要成为十方征渡使,为大唐打出一个盛世的秦王便已经死了。


    他现在只想做皇帝!


    李渊的表情彻底大变,他看着眼前的儿子。


    明明是那般熟悉。


    但这一刻却又觉着无比的陌生。


    “来人,来人啊!”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便大喊了起来。


    但只可惜的是当他走到海驰登上这座船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控制不了京中的一切了!


    船上早已藏匿的人马立刻走了出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艘小船。


    李世民再次看了一眼李渊,在李渊一脸复杂的神色之下,丝毫都不犹豫的跳上了小船。


    “陛下诏令——”


    “太极宫禁卫军不得擅动!”


    一声铿锵有力的喊声迅速再一个个传令兵的交替之下越传越远。


    与此同时,太极宫前。


    李建成与李元吉二人正在朝着宫中而来。


    李建成神色倒是无比的坦然,但李元吉却是带着一丝担忧。


    “兄长,不是有消息说李世民已经在做准备了嘛?今日且不如就听我的,称病不去即可。”


    他神色郑重的向李建成提议。


    “四弟何以如此慌乱?”李建成不屑一笑:“如今京城尽在掌控,李世民还能有何手段?”


    “父皇今日召见。”


    “若我等不去惹父皇不喜,这才是麻烦。”


    “而且你别忘了——”


    “那玄武门的常何可是我的人。”


    李建成丝毫不以为意。


    闻言,李元吉的眼神之中虽然仍是有着些许担忧,但想了想后终是点了点头。


    ——轰隆隆!


    雷声不断。


    两人就这样一路率领这亲随,朝着玄武门而去。


    同样还有一众大臣。


    李渊今日显然是想抱着彻底定下此事的原因,同样也是给他们送去了消息,但他们的速度注定是要慢上一些。


    玄武门。


    作为太极宫的北方核心,其不仅仅可以直通直通禁苑,更是能够迅速切断宫城与外界的联系。


    这也是李世民将此次行动选择此地的原因之一。


    李建成自是要走玄武门。


    他心中其实同样也有着打算,就在经过玄武门之时,更是交代常何待会只要有人持着他的令牌,便一律放行。


    这也是李渊这个皇帝的失败之处。


    其实在根本上。


    他这个皇帝已经有些被架空了。


    无论是李建成也好,亦或是李世民也罢,两人都不断地在宫中渗透着自己的实力。


    虽然李渊一直都是皇帝。


    但他这个皇帝的掌控力已经不知道是弱了多少。


    这也是他性格所导致的结果。


    对于自己的这两个儿子,他的纵容致使一切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轰!


    伴随着李建成与李元吉二人穿过玄武门,厚重森然的城门瞬间关闭。


    整个皇宫之内静的可怕,与往常并无什么差别。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色过于阴沉的缘故。


    不仅仅是李元吉愈发的紧张,甚至就连李建成的额头上都出现了几滴冷汗。


    两人一路朝着临湖殿而去。


    不过就在临近临湖殿之时,李建成却忽感愈发不对,那一各个侍卫的面容竟给了他一股熟悉的感觉。


    而只是这么细细看了几眼他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这并不是宫廷禁军,而是秦王府的人马!


    这个念头就宛若惊雷一般瞬间在脑海之中炸开。


    李建成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便勒紧了缰绳,猛地便高呼了一声:“快走!”


    说罢。


    他当即便要掉转马头,朝着宫外杀去。


    但就在这时——


    一道熟悉且冰冷的喊声忽然便响了起来。


    “大哥!”


    李世民与李建成二人几乎齐齐转头,瞬间便看向了手持着弓箭的李世民正率领着一对人马朝着他们这杀来!


    而就在他们身后,同样也出现了人马。


    两人只是简单看了一眼,便瞬间如坠冰窖,他们看到了尉迟敬德!


    最关键的是——


    就在尉迟敬德身前仍有一人。


    那人宛若从地狱之中走出,满脸皆是密密麻麻的伤口,甚至有的伤口还在溢着鲜血,给人的感觉就如同是魔鬼一般!


    “你们要做什么!”


    李建成立刻就高呼了一声:“我乃大唐太子,尔等竟然引兵入宫,这是要造反吗?”


    到了此刻,他又岂能不知道自己这是被埋伏了?


    但他必须要这样做。


    只要能拖下去,无论是宫中禁军有所察觉也好,亦或是自己安排的兵马赶来也罢。


    他都有着反击的实力。


    作为太子,于公于私他都占据着先机!


    “太子?”


    李世民的声音再次响起,旋即脸上便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他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便握住了手中的弓箭。


    “你敢!”


    见状,早已做好了准备的李元吉表情大变,丝毫都不犹豫的便率先弯弓朝着李世民便连射了几道箭矢。


    嗖——嗖——嗖!


    一道道破空音不断响起,伴随着阵阵惊雷声局势瞬间被点燃。


    李世民表情丝毫不变,甚至就连动都未动一下。


    他的弓法造诣远非李元吉可比。


    又岂能看不出李元吉这几箭根本就是因为恐慌而射偏了?


    他手中的动作仍在继续。


    就在李建成尚未反应过来之际,直接便对着他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嗖!


    这一箭的力道实在难以想象。


    李建成的身体瞬间便从战马上落了下来,滚滚鲜血喷涌而出,他尝试着想要起身,但那种痛苦却是他难以承受的。


    到了最后,他只是抬起了头看向了李世民。


    眼神之中既有对自己的悔恨,亦是有对李世民的愤恨。


    但他终是在难以改变什么!


    局势彻底失控。


    李元吉到了现在还哪管得了那么多?


    没有丝毫的废话,他当即便要想逃跑。


    “杀!”


    李世民紧紧的盯着李元吉,没有丝毫废话只是喊了一声之后,便策马追了上去!


    ——轰隆隆!


    声声雷霆之音不断将炸响。


    为这一日的血案增添了许多压抑的气氛。


    顾泉并未去追击,而是率军赶回了玄武门。


    这也是计划之一。


    他必须要挡住李建成的兵马,为李世民争取到将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间来!


    此时的玄武门大战已起。


    东宫的薛万彻早已率领李建成的长林兵杀了过来,正在猛攻玄武门。


    局势愈发严峻。


    当顾泉那宛若魔鬼一般的面容出现在玄武门之时。


    甭说是那些长林兵,甚至就连常何这种早已投靠了李世民的人都吓了一跳。


    他并不是李世民的核心心腹,自是不可能知道顾泉的身份。


    甚至都不用动手。


    光靠着顾泉如今的长相便足以让不少人感觉到恐慌。


    顾泉并未干涉守城之事。


    从始至终,他都未曾说过一句话,只是让麾下之人帮忙守城。


    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雨点一般不断落下。


    双方皆是退无可退。


    但毕竟是皇城。


    光靠着这点人马就想完全攻破皇城,无疑是痴人说梦。


    薛万彻也不是凡人。


    他迅速便察觉到了这一点,随后便当机立断,打算去袭击李世民的秦王府,给李世民来一个釜底抽薪。


    ——这绝对是杀招!


    但对于顾泉而言,想要这么简单的离开却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相比于以往他所面对的大战,其实此战已经要简单许多了。


    双方能用的手段就只有那么多。


    当察觉到薛万彻有意退兵之时,他也是丝毫都不犹豫直接便令常何打开城门!


    他要领兵杀出去!


    ——咔吱。


    厚重森然的城门忽地开启。


    薛万彻也未曾料到会有这种变故,但眼睁睁看着城门已经打开,他自是要第一时间前去救李建成!


    双方大战四起!


    顾泉甚至就连兵刃都换了。


    以前的他所使用的是一柄长枪,这也是自顾琛之后,顾氏子弟们最喜欢的兵刃。


    但如今的他已经换成了马槊。


    这也唯有是顾氏子弟,自幼接触兵器才会如此自然。


    “杀!!!”


    声声喊声瞬间响彻天地。


    相比于正常的攻守战,这种正面的冲杀显然是要血腥的多。


    顾泉冲锋在最前。


    伴随着手中马槊不断斩下,鲜血瞬间便沾染了他的全身,这让他整个人本就已经十分的恐怖的面容更显骇人!


    “向前者死,降者不杀!”


    他声音沙哑的断喝了一声。


    就这样率人屹立在玄武门前,浑身所带的气势竟当真引的一众长林兵不敢再向前一步。


    与此同时,临湖殿。


    李渊已经被人从湖上请了下来,此时此刻正满脸悲痛的坐在那所谓的龙椅之上。


    与他相伴的除了李世民的心腹之外。


    便只剩下了他平时最为倚重的大臣裴寂。


    这个曾经甚至还劝过李渊要当心李世民谋反的大臣,此时此刻也已经完全没了主意,整个人脸色煞白。


    他又岂能不明白此事过后会如何呢?


    无论谁输谁赢。


    他最大的依仗李渊都会成为摆设,就算不死手中的权利也定然会被夺走。


    届时——


    他这种左右逢源的人恐怕是再也保不住如今的地位了。


    踏.踏.踏.


    这时,一声声脚步声忽然从殿外传来。


    两人几乎瞬间便看了过去。


    只见头发散乱,浑身染血的李世民正带着尉迟敬德缓缓朝着殿内走来。


    他神色复杂。


    并无什么喜色同样也没有什么伤悲。


    方甫入殿,他便直接朝着李渊跪了下去,不带什么感情的直接说道:“禀父皇,太子与齐王意图谋反,已被儿臣诛杀!”


    “如今东宫兵马正在进攻皇城,还请父皇立刻下令,以停东宫之兵!”


    ——轰隆隆!


    道道雷音恰时响起。


    带着李世民的一声声的话音,在李渊与裴寂二人心头炸开。


    裴寂整个人几乎瞬间便瘫软了下去。


    而李渊的身体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他紧紧的盯着李世民,缓缓起身不断地摇着头,最终不停重复:“不可能!不可能!”


    李渊不愿相信!


    李世民并未再多言什么,仍旧跪在那连动都未动一下,眼神之中亦是有泪水打转,但却始终不曾落下。


    李渊的情绪愈发激动。


    裴寂似乎是终于反应了过来,眼看着李渊要跌倒了下去,他连忙起身扶住了李渊,颤声说道:“陛下,下旨吧。”


    他要通过此举来向李世民示好。


    局势已经彻底变了。


    李世民能够再次回到这里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就算不能保持如今的权利,他也需要尽可能的免于李世民的清算。


    这句话终是让李渊回过了神来。


    他像被抽走浑身筋骨般,瘫软在龙椅上,浑浊的目光扫过裴寂,喉结艰难滚动,终是颤巍巍挥了挥手。


    老丞相取来黄麻纸的瞬间,他枯槁的手指攥着狼毫颤抖落笔。


    “就请丞相前去抚慰东宫之兵。”李世民沉肃的声音刺破凝滞的空气。


    裴寂手中的诏书簌簌作响,抬头时正对上尉迟敬德寒芒毕露的眼神。


    这位老臣的身体瞬间便是一颤。


    就连他,都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连忙领命,起身便要前去,而尉迟敬德也直接跟随在了他的身后。


    随着殿门轰然闭合,龙涎香混着铁锈味在殿内翻涌。


    李渊看着眼前的李世民猛地捶打御案,案上青铜烛台剧烈摇晃,忍不住的嘶吼:“四个儿子,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了,这就是得天下的代价吗?”


    泪水不断从眼中滚落。


    他似乎是在自责,亦是在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默不作声。


    李世民单膝跪地,玄甲上凝结的血痂在烛火下泛着暗红,指节深深掐进掌心,却始终垂眸不语。


    “你还想要什么?!”李渊的情绪忽地就再次激动了起来,踉跄着冲下丹陛,冕旒甩在李世民额角,“皇位都在你掌中,还要如何?!”


    “我要节制天下兵马!”李世民突然抬头,眼底猩红仿佛被殿内烛火点燃。


    他缓缓起身,就这样直直的盯着李渊,任由眼中泪水不断落下,目光始终都是那般的坚定。


    在李渊诧异的目光之下。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双手紧握成拳,声音愈发的响亮:


    “我要节制天下兵马!!!”


    “我要.”


    “节制天下兵马!”


    ——轰隆隆!


    伴随着一道雷鸣声再次响起,就仿佛是在宣告天下人一般。


    大唐自今日起,彻底变天!


    ——————


    “九年六月庚申,太宗率长孙无忌、尉迟敬德、侯君集、张公谨等伏兵玄武门。


    将晓,建成、元吉并辔入宫,至临湖殿觉变,遽反走。


    太宗跃马呼曰:“社稷危矣,今日之事,在诸君耳!”


    俄而东宫、齐府精兵二千驰攻玄武门,门初闭,守者力战。


    矢下如雨,秦王亲卫几殆。


    忽有一满脸刀疤的壮汉率军而出,脸上刀痕密布,筋肉扭曲如恶鬼,无人能辨认其容貌。


    他身披重甲,手持马槊,独自堵住宫门,力战数十人。


    长林兵用长矛围攻,戟锋所过之处,矛断人亡,鲜血飞溅三步。


    一名悍卒冲上前抓住他的铠甲,疤面者怒喝一声,挥戟劈下,悍卒连人带甲被斩成两截,众人惊骇溃退。


    从清晨战至巳时,尸横遍地,守门士卒因他的威势士气大振。


    事后官员奏请表彰此人,太宗置之不理。


    有私下询问当日参战者,皆答:“似曾相识,但面目全非,无从查证。”


    ——《唐书.太宗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