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没想到这些弟子竟然会做出这种选择，张悬眼睛泛红。
是啊，当初他们就曾随自己一同征战天下，傲笑九州，无论这种事情重复多少次，都不可能劝得住，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好，既然你们不想要这些天命，那就不要！”
张悬哈哈一笑，心中陡然感到豪情万丈。
就算被乱命劫天诏禁锢力量，就算举世为敌，那又如何？只要这些弟子待在身边，他就无所畏惧。
“多谢老师成全！”
赵雅满是激动。
“赵雅，你可要想清楚……为师念你年轻不懂天命珍贵，再给你一刻钟时间考虑……”云水谣脸色微变，忍不住喊道。
“不用考虑了，水帝对我的恩情，赵雅终生难忘，但让我背叛老师，与他为敌，除非现在杀了我……”
深吸一口气，赵雅手掌猛地一扬，一条天命长河立刻浮现出来，在空中流淌，奔流不息。
二级天命，水！
双眉扬起，并指做剑，轻轻一斩。
“噗！”
一口鲜血吐出，赵雅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无比，达到命海境的修为，也像潮水般衰退。
强斩天命，若无相同级别的天命补给，轻则重伤，重则死亡。
“赵雅，你……”
云水谣没想到这位如此果决，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这可是二级天命，无数修士梦寐以求都想得到的绝世力量，这位竟然说斩就斩了，没有丝毫迟疑和犹豫，简直反了。
“好，好，既然你不想要我水之天命，那我水帝云水谣在此公告整个源世界，从今开始，她赵雅是我水界叛徒，人人得而诛之，谁能杀她，我水界愿奉献水灵果一枚，参悟水之天命机会一次！”
环顾一周，云水谣清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十方魔域。
“水灵果？这可是堪比菩提果的存在，每一枚都净化身体与灵魂，让人修为大增……整个水界都没有几枚，居然拿出来当奖品，看来这位水帝，的确气坏了。”
“辛辛苦苦当成继承人培养的人，为了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家伙，心甘情愿斩断已经修炼好的天命，别说她了，换做谁都会生气吧！”
“这个赵雅真蠢，这次死定了。”
“谁说不是，斩断天命，就等于断了修炼根基，现在又被整个源世界通缉，不死也再没之前的辉煌了……”
……
听清楚云水谣的话语，四周一阵哗然。
“郑阳，你应该听到了，还不马上回来，若是敢和赵雅同样的选择，本尊同样会清理门户！”
就在这时，枪王无名呵斥声响起。
“王颖，你的体质最适合修炼灵之天命，切莫自误。”灵皇高悬虚空，目光如电，声音中不带丝毫感情。
修为达到他们这种地步，弟子无数，少一个有天赋的，会马上冒出另外一个有天赋的，所以，在他们眼中，无论郑阳、赵雅还是王颖，都是自己等人给了机会，他们就必须感恩戴德，敢公然反抗，就是不知死活。
“哈哈哈，既然大师姐有了选择，我郑阳，以她马首是瞻！”
郑阳一声大笑，手中长枪一跳，一道枪芒直刺虚空，下一刻一条长河便奔腾而去，与他之间的连接断绝。
噗！
同样鲜血吐出，脸色煞白。
修炼到这种境界，强行切断关联，对身体和灵魂都有极大的损伤，即便天赋再强，都如同遭受凌迟。
“老师，我来了！”
“我也来了！”
“等等我！”
伴随一连串的话语，刘扬、袁涛、魏如烟……诸多弟子，同时站在张悬面前，一条条天命长河在虚空深处奔流不息，下一刻，同时切断。
既然你们要杀我师，那我就斩断一切与你们的联系，不要你们的恩赐。
“你们……真傻！”
看到这些弟子，一个个奋不顾身的冲过来，宁愿放弃一切也要跟随自己，张悬心中满是感动。
来到源世界，亲眼看到陌白叶为了进步，斩杀老师，斩杀弟子，也见过无数弟子为了天命唯一，而杀死老师……
本以为他们见多了会有所改变，现在看来，自己想多了。
哪怕再过多久，眼前的这些依旧是那年跟在自己身后，称呼自己老师，乖乖听从自己吩咐的少年，未曾有丝毫改变。
一瞬间，张悬像是重新回到了洪天学院的那个简陋教室，一个个学生，全都一脸天真的向他走来，诚恳的拜倒在地，心甘情愿的为他参加比斗，为他正名……
“放心吧，既然你们这样选择，老师会让你们明白，你们值得！”
眼眶泛红，张悬轻轻呢喃。
他自然知道众人这样选择，付出了什么代价，也明白，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天命，将会面临什么。
既然这些学生，心甘情愿的追随自己，无畏整个源世界的压迫，那他又有什么可迟疑，可犹豫的。
“赵雅、郑阳、王颖、袁涛、刘扬……你们愿不愿意，学习老师的天命？”
深吸一口气，张悬看了过来。
“当然！”
“我们愿意！”
众人同时躬身，一脸欣喜。
“学习我的天命，就要与我休戚与共，一旦我出了事，你们极有可能再无法进步……”张悬解释。
“老师如果出事，我赵雅绝不独活！既然如此，学习与不学习，有何却别。”
“是啊，老师，我郑阳会和赵师姐一样，若是你出了事，我会为你报仇，哪怕身死，也不会退缩分毫！”
“我袁涛亦是如此……”
……
诸位弟子，一个个目光炯炯的看来，带着坚定与果决。
“既然如此……那就领悟我的天命吧！”
张悬手掌一抓，天空中一条蔓延到虚空深处看不到尽头的天命突兀出现，霎那间，一条条分支河流涌现出来，从天而降。
“赵雅敢爱敢恨，爱恨分明，性格灼热，不忘初心……现赐予爱之天命！”
轰！
伴随张悬的话语，情之天命之中，一条粗大的天命，轰然落下，眨眼间便将赵雅笼罩在内。
“这是……一道二级天命？”
瞳孔一缩，云水谣忍不住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