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教令院之间的利益相比。
埃尔欣根给的一千万摩拉确实狗屁不是。
但王缺对今天的会议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一个要推翻当前统治者的人不会在意这个统治者宣布什么新命令。
反正我是要弄你的。
王缺现在就是类似的心态。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在意，不然他就不会过来了。
目光掠过阿扎尔，看向了入口处的另一个人。
冒险家协会·凯瑟琳。
当然，这是别人看见的，而在王缺的眼里，这就是纳西妲。
似乎是感觉到了王缺的目光，‘凯瑟琳’也看了过来，发现是王缺后，非常礼貌的笑了笑。
王缺对着她点点头，示意了一下，也没走过去。
他今天为什么来，就是为了她呗。
今天作为教令院代表的阿扎尔许诺出多少，他之后就得食言多少。
那么，教令院就得在纳西妲内心崩塌多少。
这个幼小的神明内心还是相信教令院的。
不是她笨，是因为她没有见过更好的。
从诞生后就被拘束在教令院。
学习的知识都是虚空内的。
她见过的须弥一直都是这样的，所以，只要没有巨大的动乱发生，她就认知不到自己的国度有多差。
因为…向来如此。
就好像一个印度的达利特，他在见到其他国家正常人的生活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过的有多差。
甚至会因为婆罗门老爷的一点点说不上恩惠的施舍而感动。
他蠢吗？是蛮蠢的，但这能怪他吗？
应该怪不了吧，他成长的环境，铸就了他的认知。
当然，这里是辩证的看待问题。
如果现实中真遇见这种分不清好坏的人，直接远离就好，没必要真去为他辩解，因为他不一定会感谢你，甚至可能反咬你一口。
尊重他人命运，享受美好人生。
话说回来。
王缺要成为草神之师，首先要做的，就是崩掉纳西妲内心对教令院的认可。
所以，他来参加这场会议了。
很快，会议预定的时间就到了。
会议室的门被关上。
所有人都按照标牌落座。
好巧不巧的，‘凯瑟琳’就坐在王缺的身边。
“你对教令院的安排，满意吗？”
她看着王缺，眼眸是翠绿的，似乎知道王缺知道自己的身份。
“满意？说不上吧，都是假的罢了。”王缺低声回应道。
此刻，大贤者阿扎尔在主位上发布言论。
大概就是经过教令院的慎重考虑，为积极响应大家的需求，所以才开了今天的会议。
而在今天的会议上，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教令院会适当考虑大家的意见。
但也希望大家站在教令院的角度考虑考虑，不要说出什么不可能的想法。
看似服软的言语中，又多出一丝对和谈的抗拒。
就是这样的表现，让埃尔欣根和几个其他商人露出了喜色。
如果阿扎尔老老实实的讲话，半点怨气没有，他们才害怕呢。
现在看来，大贤者是有怨气的，正说明他们施加的压力有效了。
王缺和‘凯瑟琳’并没有理会大贤者的发言，依旧在私聊。
“假的？怎么会，大贤者是有在好好接受你们的意见的。”‘凯瑟琳’看了一眼还在发言的阿扎尔，辩解道。
王缺微微摇头：“你了解你的大贤者吗？他是这种吃点亏就忍了的人吗？”
目光瞥了一眼兴奋的埃尔欣根，王缺露出一丝嘲讽：“今天的会议，不管达成了什么协议，最后都会被撕毁，而这些上当的商人，会被狠狠的收割。”
‘凯瑟琳’眼里出现明显的不相信。
王缺也不恼，笑着道：“再打个赌如何？我赌他们会撕毁协议，当然，表面上可能是会找一个正当理由的。”
“撕毁协议后，这些因为政策放宽而加大投资的商人，都会被收割。”
‘凯瑟琳’犹豫了一下，但很快点点头。
已经有一个赌局了，再来一个也无妨。
“赌什么？”她问道。
王缺露出笑容：“赌一颗神之心如何？”
‘凯瑟琳’顿时瞪大了眼睛，露出浓浓的不可思议。
王缺随口解释道：“稻妻的神之心在我手里，我想，你应该也很疑惑为什么你这么弱小吧，明明大慈树王是强大的神明呢。”
“如果你有两颗神之心，这样的增幅下，你应该可以打破封印，真正的连接到世界树吧。”
“这样，你就可以解答内心的一切疑惑了。”
王缺慢悠悠的说道。
纳西妲为什么会那么弱小。
很大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她压根连接不上世界树。
作为须弥之神，草之神。
世界树本来就是她要守护的存在，也是她力量的一部分。
甚至草神的力量大部分都和世界树挂钩。
一个可以随便操控世界树的草神才是真正的草神完全体。
祂能删代码。
但因为禁忌知识的污染，大慈树王直接封锁了世界树。
自然也导致了小吉祥草王除了一个草神的位格，其他的力量都无法继承。
而她无法从世界树中获取知识，也成了教令院嫌弃她的根本原因之一。
所以，当王缺说出有两颗神之心，你就能进入世界树的时候。
‘凯瑟琳’泛起绿宝石光芒的瞳孔还是震了一下。
但。
她并没有答应下来。
细细的思索后，在台上几个商人聒噪的发言中，她最后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用神之心打赌，这是须弥的宝物，不是我一个人的。”
神之心是虚空运作的核心。
一旦失去神之心，笼罩整个须弥的虚空体系就会崩塌。
和王缺打赌，将须弥的整个体系压在教令院高层是否会食言上。
哪怕纳西妲内心再怎么相信他们，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赌博来。
王缺一想，就知道了纳西妲的担心。
他露出笑容：“我可以保证，不会将草神之心带离须弥，至少在解决须弥的问题之前不会。”
“须弥的问题？”纳西妲附身的凯瑟琳露出一丝疑惑。
“当然，须弥有很大的问题，这个等你连接到世界树后，就会明白了。”
王缺神色微微认真起来，看着对方：“我来须弥，不是带来灾祸的，我是一个商人，一个繁华的须弥比一个破破烂烂的须弥能产生更多财富，所以，纳西妲，要试试看吗？”
她再次犹豫了。
王缺见状，便退了一步：“这样吧，我出神之心，如果你输了，告诉我一部分虚空的底层…”
说一半，‘凯瑟琳’眼睛一亮，忽然出声打断：“不，我们换一个方式吧。”
她看着王缺：“王缺…你说你是一个商人，又说你要做我的老师…虽然我现在不认同，但我愿意先交换一些东西。”
“商人是喜欢交换的吧，将自己拥有的，但不需要的东西，和别人交换自己需要的东西。”
“就像有些兰那罗会用自己不喜欢的食材和其他兰那罗进行交换一样。”
王缺有些惊讶，这是纳西妲和他交流中，少有主动来掌握话语权的时候。
所以，好奇中，王缺没有打断对方，而是点点头：“确实如此，交换，或者说交易，是商人喜欢的，我也一样。”
“那我们来交换吧，如你说的，我需要一次使用雷神之心的机会，作为代价，我会告诉你关于虚空的一部分内容。”她说道。
王缺知道纳西妲很聪明，但也没有想到对方可以这么快的绕出自己的逻辑。
是啊，没有必要打赌的。
既然双方想要的东西不是绝对不可以交易的。
那么，为什么还要赌呢？直接交换，双赢不好吗？
王缺有些惊叹的看向对方：“如果教令院一开始就努力培养你，你或许已经是一个强大的神明了。”
“你的见识，局限了你的认知，又限制了你的力量。”
感叹一声，王缺微微点头：“交易达成，等会议结束后，我们去冒险家协会进行交易。”
停顿了一下，王缺重新看向她：“不过，即便我愿意将雷神之心给你用，你又该如何使用呢？”
别忘记了，纳西妲被关在了净善宫，关在树王冥想室里。
而打开树王冥想室的权限，只有历代大贤者拥有。
也就是说，纳西妲出不来，接触不到雷神之心，自然也就没有办法用了。
‘凯瑟琳’的微笑表情一滞，然后也反应过来这个问题。
片刻后，她咬了咬牙：“我会努力和阿扎尔交涉的。”
王缺：…
刚才还说她聪明呢，现在好像又傻了。
“行吧，不过关于虚空的知识，你得先告诉我，我明天就要去奥摩斯港玩了，之后还要去沙漠逛一圈，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和他交涉。”
王缺直接说道。
‘凯瑟琳’点头：“可以，会议结束后就去。”
“嗯，不过说起来，为什么凯瑟琳会来这个会议啊。”
“…冒险家协会也有一部分商业内容的，所以我就借用了一下她的身份。”
冒险家协会的特殊地位，这种会议，主动申请的话，确实没有人会拒绝他们。
两人又聊了一些事情，主要是王缺在分享，‘凯瑟琳’在听。
看得出来，她对王缺游历多国的经历很羡慕。
聊了足足有两个多小时后。
王缺才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
阿扎尔：“王缺王老板，你对我们商议的政策条款怎么看？”
虽然一种在聊天，但王缺一心多用不是问题。
自然也知道他们商议出来的条款。
总得来说，如果真实施了，对须弥商业是巨大的利好。
站起身来。
王缺笑着道：“非常好，我相信会是双方合作的一个新的起点。”
其他商人也露出赞同的目光。
阿扎尔神色平静，微微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决定了，也希望诸位能多多帮助须弥发展经济。”
这样他们收割的时候才叫爽。
商人们并不知道镰刀已经准备好。
只是听着阿扎尔的话，纷纷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