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要先打窝。
一般人打窝，会用玉米，大豆，蔬菜。
了不起，再用点鸡鸭牛羊的内脏，或者鲜肉。
而张远用来打窝的材料，是自己，刘茜茜，影片票房，还有宁昊。
风浪越大鱼越贵。
同样的，打窝越下本，钓起的鱼也越大。
张远给周董画了这么大一个饼，上边摆满了馅料。
看着诱人不？
馋不馋？
想不想吃？
忍得了吗？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周董想了半天，挠着下巴开口。
“你是不是早想好了，一直等着我呢？”
刘茜茜斜过点身子，凑近张远的耳朵。
“他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现在才反应过来。”
“你早猜到啦？”张远笑着看向她：“还是你了解我，越来越聪明了。”
“那是！”小龙女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其实她也就比周董早明白三十秒……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选择权在你手上。”
“虽然是朋友，但我也不会强迫你，就像你也不会强迫我。”
“同意不同意，你可以慢慢想，不着急。”
拍个MV才几个钱？
不拍又是不给朋友面子。
现在我不光拍，还帮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但要收一点点报酬。
张远会提出这个方案，除了看中歌曲本身的潜力。
这歌的持续价值，不会低于三到五千万，这还是最保守的算法。
可值老钱了！
而且周董这人不是死抠，这事他知道。
他送出去的歌可不少。
毕竟这位写歌快，只要关系到位，找上门后分分钟能给你搞定。
并且不持有版权。
比如李玟的《刀马旦》，许茹芸的《蜗牛》，还有蔡依林的一堆歌……他作为作曲人，都没有要求持有版权。
他算大气，但也不傻。
比如吴宗宪在把他和公司一起卖掉后，仍然号称自己持有周董前几张专辑的版权。
周董便与对方打了官司的。
他后来打过的版权官司还有不少的，只要合理的利益，他都会去争取。
所以张远得提前和他说好。
只要说好了，就没事。
周董拉着他一起去吃了晚饭。
刘家母女和其他熟人也都在。
“你少喝点奶茶吧，会发胖的。”张远瞧见他顿顿顿，说了句。
“要你管……”他一歪头。
吃了会儿，周董好奇发问。
“你要我的歌的版权做什么？”
“万一我哪天想唱，尤其是上晚会，活动，可以不用付钱给你。”
“那我和你签个永久免费使用权不就好了。”周董倒是不在意张远唱他的歌。
“不光我，我公司还有一大帮人呢。”
“万一他们要唱呢，我还得每次都来和你报备。”
“再说了，运营，宣传，都是要花钱的。”
“就今天杀青宴，你花了我多少钱。”
“好好好……”见张远又提杀青宴的事，周董气虚，说话的口气都弱了不少。
他又忘了，张远不光是朋友，还是投资人。
且他不光指望这回，还希望之后继续投资合作呢。
自己算是吃着他的饭呢。
况且他还只要一半，不是全部。
也不算太过份。
“那好吧，一半就一半喽。”周董嘀嘀咕咕的。
“合作愉快。”张远立即伸出胳膊，与其握手。
吃完饭，与周董道别。
张远打算修整一夜后，直接赶去巴黎拍戏。
周末也就两天，他抽不出时间回家了。
“你好厉害呀，这就骗到了一首歌的版权。”去往酒店的路上，刘茜茜还挤眉弄眼的的夸他呢。
“什么叫骗！”张远对她的说法很不满。
“我这最多是薅。”
“而且就你说这话不合适，你也占着份呢。”
“啊，还有我呐？”小龙女伸长了脖子。
“这一半的的版权，我俩再各半。”
“总不能让你打白工吧。”
“嘿嘿。”瞧见他没忘了自己，有好事也老想着自己，这位便露出了会心一笑。
刘晓丽在前排听着，也觉得张远这事办的漂亮。
各方面都滴水不漏，且还和往常一样，不吃独食。
“太好了，我以后去演出，就不光能唱《喜羊羊》了。”她还美呢。
那也未必……张远摇摇头，还是《喜羊羊》更适合你。
回到酒店洗漱后，拿起冲完电的手机一瞧，有不少未接来电。
他一一给回来过去。
先是被袁荃骂了一通。
这位回国后屁股疼，去医院看痔疮。
结果医生让她生活悠着点。
“你的XX有点松弛，但你的痔疮又弥补了这一点……”
这通骂娘啊。
等她骂累了，张远才找补道。
“那至少不会便秘了。”
“我艹你马……”
这位听到后，又骂了半个点。
等她再骂累了，张远才小心发问。
“那等我回国后，还出来吃饭吗？”
“日后再说！”这位说完就挂了电话。
有点对不起夏宇老师，但你俩各玩各的，也不能全怪我。
曾梨也给他来了电话，说袁荃和他抱怨了大半天。
“我没到洛杉矶前，你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大梨子好奇发问。
“她让我别把她当人的嘛……要不下次我亲自给你示范？”
“算了吧，我怕疼。”
“那我轻点？”
“行……吧。”
大梨子平时比较正经，和男友玩的也很保守。
所以觉得和他玩格外惊险刺激。
张远放下手机，心想也就说说。
这俩都有自己的生活。
在海外疯些也就罢了，回了国，可不能再胡来。
容易出事。
和这两位聊完，他安安心心的坐到了沙发上，准备回最后一个电话。
也是打个自己最多的未接来电。
来自许久未见的，范小胖的电话。
“找我什么事？”
“你个大忙人终于有时间回我电话啦？”
范爷故作出魅惑的嗓音，带这些挑逗说道。
“没时间也得回你啊……”张远打了个哈哈。
“行啦，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女生，你这些话留给小女孩听吧。”
范爷假意抱怨道。
“你不会正搂着哪个女人准备睡觉吧？”
“所以才和我嘻嘻哈哈的。”
“你能不能想我点好，我一个人在酒店呢。”
“爱信不信！”
“而且我有没有搂着谁，关你什么事？”
“哼！”范爷鼻子出气，知道他故意恼自己呢。
便不再和他纠缠，说起了正事。
“《苹果》剧组已经准备好了。”
“按照你的建议，改在了魔都市区拍摄。”
“再过几天就会开机，到时候会办开机仪式和开机宴的。”
“你可是制片人，要来哦。”
“恭喜，能开拍是好事。”
熬了半天终于能开机了。
“不过我未必有空过来。”
“《尖峰时刻3》的剧组要在欧洲赶戏，我不敢保证。”
“呵呵。”范小胖冷笑一声。
“别人那儿就有空，到我这里就没空了，是吧？”
“什么别人……”张远刚想开口回话，突然反应了过来。
她知道我去灯塔国拍戏了。
中美之间有12小时的时差。
如果他在灯塔国，现在应该是上午九十点钟。
但她却问自己有没有搂着娘们准备睡觉。
说明她知道自己在国内。
宝岛也算国内！
还蛐蛐我，让我把那些话说给小女生听……那说明她知道自己和刘茜茜在一块呢。
嘶……怎么突然闻到点酸味呢？
范氷氷也算是娱乐圈的大交际花，见多识广，人脉广阔。
在宝岛也有不少关系。
再加上今天《不能说的秘密》的杀青宴也没保密，还有记者到场。
所以她耳聪目明，知道自己在宝岛也不算怪事。
听自己未必能去开机宴，觉得厚此薄彼，便……撒娇？
张远就当她是撒娇吧。
“剧组只有周末放假，而且之后到了巴黎，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呢。”
“如果有时间，我肯定会来。”
“我向你保证。”
见张远的语气变的严肃，电话那头的范小胖也直起了腰。
心想自己刚才阴阳怪气的，是不是太伤他了。
“好，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她语气立马软和了不少。
“嗯，还有，拍这部戏，记得低调些。”
“不光拍摄，后期，送审，都要低调。”
“题材，内容都敏感。”
“而且一个萝卜一个坑。”
“不光是院线档期，还有各大奖项，都是你争我夺，甚至你死我活。”
“咱们本就容易被抓到软肋，更要多加上小心。”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范氷氷立即回道。
张远轻笑，还是这位反应快。
但也不必让她过度担忧。
毕竟自己已经帮着在江志墙面前示弱糊弄过了，暂时是没问题的。
“放心，没问题的，再说了，就算有事，不还有我呢。”
“你……”听她这么说，范小胖没由来的心头一颤。
“好，我会好好拍的，等着你来监工。”
两人好似很有默契的没再多聊。
范爷清楚，张远肯定在谋划什么，但问了也不会说的。
那还不如不问，索性给予充足的信任，把一切交给他。
“有他在……”范氷氷丢下手机，仰面倒在大床上。
伸手把脸上的面膜一掀一扔，露出了刚剥鸡蛋般滑嫩的脸蛋。
“还真挺让人安心的。”
……
次日上午，张远便踏上了前往巴黎的航班。
没有国航的班次，张远没有选择宝岛和欧洲的几家航空公司，而是加钱选了阿联酋航空。
别看大款土，但中东土大款的服务和设备是真没话说。
当然前提是钱给够。
抵达戴高乐机场时，已经是晚上9点。
剧组那边还在紧张的准备当中。
况且对老美来说，来巴黎拍戏也是出差，和他这个华夏人没两样，同是人生地不熟。
便没有安排专车接他。
让他自己打车，到时候剧组报销通勤费用。
张远想着报销出租车费的时候把机票也夹里边，剧组会计会不会揍他。
他运气挺不错，在机场拦到一辆白色的标志406出租车。
就是吕克贝松那部《的士速递》中的主角车辆同款。
只不过他拦到的这辆是标准版，而电影中的标志406，则是由宾尼法利纳做了改装的。
宾尼法利纳是意呆利著名汽车设计公司，法拉利的大部分车型都是这公司做的外观规划。
就算不是改装的，也够过瘾了。
张远坐的挺高兴。
不过他主动做到了前排，反而让助理坐在后排。
因为赵玬玬得抱着行李箱。
说了不能脱手的。
而且他英语比较好，能和司机说上几句。
剧组订的酒店，是巴黎万豪。
因为主要拍摄场地在著名的香榭丽大街和埃菲尔铁塔附近，所以选了这家步行就能到铁塔的酒店。
一路上，助理透过车窗，好奇的看着外边的巴黎夜景。
“怎么样，有没有感受到浪漫之都的风情？”张远回头问道。
“和洛杉矶的感觉好不一样。”赵玬玬探头探脑的回道。
“怎么不一样了？”
“总感觉，路上的人，走路更慢些。”
“而且男男女女的也没有洛杉矶的那么胖。”
“你眼力不错。”张远心想老美那可是肥胖重灾区。
他们的食物可吓人了，糖果饮料都齁的慌。
“等安定下来，带你去吃正宗法餐。”
“我听说法兰西人吃鼻涕虫。”
“那是蜗牛！”
路过一处广场时，赵玬玬还感叹呢。
“哇，这里的雕塑和喷泉好漂亮。”
我现在听不得喷泉两个字……张远把思绪从袁荃老师那里拉回来。
“一定有很多情侣在这里私定终身，交换定情信物吧。”
张远瞧着，助理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
不过全巴黎浪漫的地方多了，你偏挑这处。
“丹丹，你这话说的，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助理不解。
“这地方叫协和广场，老路易家最后一个皇帝，就是在这儿上了断头台。”
赵玬玬：……
“知道为啥法兰西是革命老区了吧。”
其实不光是路易十六，还有丹东和罗伯斯庇尔。
这三位曾站上法兰西最高舞台的男人，都在这里丢了性命，而且刽子手还是同一个人。
这位刽子手铁定是个SSR啊！
连斩三皇，他的外套都得是传奇装备。
不久后，出租车停在了万豪酒店门口。
一下车，便能远远望见打着明黄色灯光的埃菲尔铁塔。
要说到底是国际大都市，还是五星级酒店。
一下车就穿着制服的小哥上前来帮忙拿行李。
他俩则望着远处的铁塔感叹。
“50万美金，还只是一晚上的租金。”
“好莱坞剧组果然有钱呐。”
“这儿包场要那么多钱呀！”助理听到这数字被吓了一跳。
一天一栋帝都郊区别墅。
“有钱也未必能包呢。”
“上一个想包场的外国人，巴黎人就没让他上去。”
“这位不光有钱，还带着军队来呢。”
“照样只能在外边拍照。”
“想到这位，就让我右手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当时巴黎老正白旗给铁塔电梯的电线剪了，希儿看了直摇头。
“走吧，之后还有的是时间体验当地风情呢。”张远叫上助理，这就要进酒店。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门童看向二人。
“当然啦……你怎么还问呢。”
“刚才行李不都交给你们了。”张远抱怨道。
“先生，我并没有取过您的行李。”
“我们酒店在办理入住手续前，不会接触旅客的行李。”
这位门童一板一眼的说着，同时眼镜往旁边瞟了瞟。
张远一愣，转过头去。
便发现有一位身穿类似酒店服务人员服装的男人，正抱着自己的登机箱，乘着夜色，撒丫子狂奔呢！
艹！
刚落地，就体验到当地风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