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三国:朕,袁术,大汉忠良 > 第二百三十三章 适才相戏耳
    却说曹操自得知袁术占了襄阳后,哄过了文聘同归洛阳。


    双方共计四万大军,弃了江夏诸县,急急撤往南阳。


    所幸张勋麾下尽是百姓簇拥之黄巾军,人数虽多,但守城尚可一战,出城野战追击,却是不能。


    遂急往袁术方面送信,一面待曹军撤后,其每撤一地,便占一地。


    曹军不知张勋底细,见他追来,诚恐被他拖住,倘使袁术合围之前,尚未逃至南阳,则上下尽成困兽。


    是故张勋追之愈紧,曹军逃之愈急,于短短数日之间,竟被他依次占领江夏全境,一副撵着曹军仓皇逃窜之势。


    于是,捷报频传,称张勋于正面击溃曹操、文聘联军,曹、文逃窜,江夏大捷。


    张勋防守反击之能,名传天下,世人皆称其以为善守。


    是日也,曹操大军行至淯水河畔,曹操立马河畔遥望宛城,谓荀攸曰:


    “我等兵马劳顿,需入宛城劳军的书信,可已送至城中?


    张绣方面可有回应?”


    提及此事,荀攸微微颔首,笑答之:


    “回信尚未送来,但听闻不久前袁术也派使者来此,却被贾诩骂出。


    又有明公此前一过宛城而不入,秋毫无犯的先例在,想来此事不难。


    目下我等已至城外,只稍待片刻,想来张绣必派人来迎。”


    “如此甚好,看来这贾诩倒还是个忠心之人。”


    曹操眸光微沉,语气颇为凝重。


    “我等自庐江铩羽而归,此行无功而返,反而仓皇逃窜至此,军心士气已入低谷。


    当下切不可同张绣军久战,当趁其迎我等入城,毫无防备之时,骤起发难,一举将之击溃!”


    说着,他忙唤来典韦、夏侯渊等,安排埋伏事宜,约定三军众将以他拔剑为号,务必看他眼色行事。


    众将无不称:“唯!”


    未几,忽闻马蹄声自远处传来。


    “报!”


    一名传讯士卒滚鞍落马,高声回禀。


    “闻主公将入城劳军,张绣并无推拒之色,现携贾诩已出城来迎,还请主公入城。”


    “好!


    众将听令,随本相去会他一会。”


    曹操浓眉一挑,挥手下令,即刻率大军前行,果在宛城城外,见一员大将,银枪白马,率众来迎,不是张绣,又是何人?


    见张绣满脸堆笑,率众迎上来,看似毫无防备。


    曹操心知时机已至,他眼底寒光一闪,手指轻叩腰间剑柄,正要拔剑为号,责令三军动手!


    此时此刻,典韦、夏侯渊也已暗暗率军,到了既定位置,目光紧紧盯着曹操按剑的手。


    似乎只等他拔剑出鞘,发号施令,立马就发起冲锋,趁势斩下张绣首级。


    然而恰在此时,只见张绣下马而来,行礼参拜。


    “骠骑将军张济之侄,建忠将军绣,拜见曹丞相。


    久闻明公奉天子以令不臣,绣仰慕已久。


    今特率南阳上下,愿举郡归顺朝廷。


    若蒙明公不弃,绣愿为先锋,讨伐袁术,以死效命!


    此后为王前驱,赴汤蹈火,绝无二心。”


    曹操:“???”


    他按剑的手顿住,周围如典韦、夏侯渊等险些都要率众杀出了,一时间曹军上下,静默原地,气氛一度诡谲。


    曹操这会是真有点懵。


    不是,我正假道伐虢,打算埋伏你呢,结果我还没来得及动手,你先投降了是怎么个事?


    但不管怎么说,能不费一兵一卒,达成战略目标,总也是件好事。


    不过张绣突然就要投降,曹操也不敢直接毫无防备的下马相迎,万一诈降要生擒自己呢?


    是以他索性高居马上,朗声答曰:


    “张将军何至于此?


    久闻骠骑将军为天子东归一事,呕心沥血,死而后已,操本还有所不信。


    今见张将军之忠义,方知你张家满门忠烈,世代忠良,是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张将军既欲重归王化,此皆大欢喜之事,岂有不允?


    想来天子得知,必然大悦。”


    曹操这一番话也算投桃报李,以朝廷的名义,把张济护送天子东归,结果半道甩下天子自个跑了之事揭过,将张家定义为满门忠烈。


    不想张绣心底本就因蒋干临行之语,对曹操怀有疑虑,此刻又见他高高在上,端坐马背,更觉他毫无诚意,对自己没有丝毫尊重。


    特别是余光瞥见典韦、夏侯渊不知何时,以暗中率军,隐隐将自己围住,似有动手之意。


    他不由警兆大响,大惊失色,手指二人,怒斥之。


    “曹丞相!


    张某诚心来投朝廷,举郡而降王室,一腔热血,满怀忠烈。


    丞相这是何意?欲取某项上人头,而寒天下人之心乎?”


    曹操:“.”


    本来按理说,他这个时候,早该拔剑出鞘,责令大军合围,斩杀张绣首级来着。


    但莫名其妙被张绣抢先一步投降,他还真为之尬住。


    现在杀肯定是不能杀了,人好端端的来投降,趁机把人斩了这叫什么事呀?


    天下人该怎么看他曹孟德,以后哪还会再有人向他投降。


    况且之所以要杀张绣,也就是为了夺南阳,当下张绣既献南阳,更无杀他的理由。


    因此曹操也只能厚着脸皮陪笑,勉为其难给张绣解释。


    “三军跋涉多日,急行至此,休憩之心甚切。


    我谓之曰:将于宛城犒赏三军,酒肉管够。


    于是三军再生力气,不觉疲惫,此乃我【望宛止累】之计策也。


    今宛城在望,众将士心急,故越过我等走的快了些,此人之常情。


    将军勿疑。”


    曹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脸上毫无尴尬之色,同时不断以目视典韦、夏侯渊二人。


    二将得他眼色,自知如何行事,当即命士卒故作丢盔弃甲等懒散之状,只鼓噪生事,言说要入城犒赏之语,继续往城门拥挤而去。


    曹操见此,趁势吩咐张绣。


    “想来张将军也看见了,这支兵马疲于奔命至此,其中半数更是荆州文聘之兵。


    其等此前得我许诺,当下怨气已生,唯犒军可解,即便是我也难以强令之。


    既然将军已降,何不放我等开城劳军?”


    张绣闻之,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曹操话已至此,说不定真是一场误会,他也不好当场发作。


    反正之后已经准备了试探计划,足以试曹操之心,此刻也不必急于一时。


    是以张绣面上继续维持着虚伪的笑意,主动将曹操等人迎入城中。


    而曹操本意就此趁机斩杀张绣,控制宛城之军,偏偏张绣主动来降,具体宛城军队如何处置,还得容后协商。


    他此刻同样也不好急于一时,直接就要夺张绣兵权,果真吃相如此难看,只会将人当场逼反,好事反成坏事。


    于是曹操、张绣二人都等着从长计议,各自笑脸相迎,又各怀鬼胎,携手共入宛城。


    宛城,曹营临时府邸。


    “你们说张绣小儿,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还没动手呢,他又怎会突然投降,莫不是以诈降之计,诱我入城,打算埋伏于我?”


    大殿之中,曹操来回踱步,面上困惑之色欲甚。


    他不觉得天上有掉馅饼之事,眼下越是顺利的出奇,他就越觉得不安。


    荀攸却抚须而笑,“主公,何须忧虑?果真有埋伏,在我等入城之时,便已然杀出,又何需等到现在?


    况且贾诩早有归顺朝廷之意,前些天又骂走了袁术使臣,想来张绣彻底得罪了袁术,走投无路之下,被他说服也说不定。”


    曹安民因上次走脱了张勋之事,为曹操所不喜,闻言也顺着说些好听的话,出声讨好。


    “是啊,叔父有什么好忧虑的?


    当年刘备尚且能白得一徐州,今叔父白得一南阳又如何?


    依小侄看,此是好事,乃叔父威名之声,德被苍生所至。”


    “汝等所言有理,只我到底心里不安,总觉不妥。”


    见曹操面上终有疑虑之色,荀攸劝之。


    “既然主公不放心,何不将那贾诩唤来,届时张绣为何投降,主公一问便知。”


    曹操颔首,称:“善。”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张绣府邸,张绣同样在殿中踱步,于贾诩密谋。


    “今我观那曹操,倨傲非常,只在马上与我说话,只怕未必真心将我放在眼中。


    且那典韦、夏侯渊二将,行军诡异,恐有害我之心,果真不得不防。


    先生此刻,可还要劝我乎?”


    张绣此前因蒋干之语,本就对降曹之事怀有疑虑,此刻又逢曹军举止诡异,警兆大生之下,贾诩已知其心意,自己又哪还劝得住他?


    当下也只得深深叹了口气,心下暗自期望曹公能经得起考验,不负枭雄之名。


    面上则对张绣长拜一礼,“诩受张老将军托庇之恩,又得将军信重,每临大事,言听计从。


    今时今日,到了我还张家恩义的时候了。


    请将军放心,此前劝将军降曹,只为替将军于朝中谋一处安稳前程。


    袁营此时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虽能博一世富贵,但其成败尚未可知,或可腾蛟起凤,亦或忽坠云端,终究并不安稳。


    罢了,罢了!既然将军已决心试探,接下来且听诩安排。


    他曹孟德到底是龙是蛇,你我且试他一试。”


    张绣闻之大喜!


    这段时间以来,贾诩在劝说他,他又如何不在劝说贾诩?


    毕竟这等试探人心的诡计,他张绣又不擅长,由他亲自来难免疏漏,交给贾诩,必然无虞。


    这里面唯一的问题,就是得说服贾诩真心帮他,而凭着张家两世在贾诩这积累的人情,可算成功说服这位先生帮自己这一次。


    于是,宛城这盘棋,便已然成了袁术落子布下大局,贾诩操盘以控小势,张绣为白,悉听配合,而曹操执黑,大龙将困,犹不自知。


    毕竟无论荀攸再怎么心思缜密,又怎么能想到,近来常与他书信往来,言说要劝张绣来投,甚至已经让张绣做出假道南阳,举郡来降等实际行动的贾诩。


    居然在因缘际会之下,配合袁术布局,里应外合,合伙试探曹公?


    恰在此时,只听殿外侍从来禀:


    “将军,曹营那边邀贾先生过去一趟。”


    “好,我知道了。”


    张绣微微颔首,看向贾诩,贾诩会意。


    “将军放心,诩知道该说什么,今晚便能安排好一切。”


    “得先生倾力相助,我无忧矣。


    先生放心,绣亦知自己才薄力微,非先生久留之地。


    只待先生助我这最后一次,若试出曹操果真明主,则你我诚心降他,先生可自入曹营,勿以绣为念。”


    “张家两世恩遇,诩必不负将军所托。”


    贾诩长拜一礼,起身往曹营而去。


    曹营临时议事大殿,惊见一儒雅文士缓步而来,曹操凝视片刻,忽然仰天大笑,亲手扶其手。


    “文和先生大才,曹某早有耳闻!今得相助,如虎添翼!”


    “曹公大名,诩如雷贯耳。”


    二人互相吹捧寒暄一旦,曹操这才提及正事。


    只见他轻抚长髯,凑近贾诩耳畔,忽得低声相询。


    “张绣假意来降,实欲还是诈降图我?今已被我识破,贾先生来此还不直言相告,是于那张绣同谋乎?”


    贾诩万分诧异,神色间惊骇欲绝。


    “我家将军诚心来投,曹公何出此言?”


    曹操故作冷笑,“汝等与他袁术使者,演苦肉计,假意骂走,实则同谋害我。


    此袁公路之惯用伎俩耳!


    恰巧近来我营中上下,无论文武,皆深研袁公路之用谋,已熟他秉性,是故此计已为我等看破,先生休要再装。”


    “可是有小人蛊惑,欲离间曹公与我家将军?不妨将之请出,诩可与之对质。”


    贾诩诧异非常,皱眉不解,斥之曰。


    “无端揣测,当有凭证,望丞相将理由一一道来,容我辩之。”


    曹操仔细辨他神情,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好似真没与那袁术同谋要害自己,这才朗声而笑。


    “适才相戏耳!”


    贾诩:“.”


    见贾诩冷了脸色,经常跟他通信的荀攸赶忙笑脸相迎。


    “实在是张绣将军无端投降,我等心下不安,这才试探一二,绝无害人之心,还望先生勿怪。”


    贾诩面道“无妨”、“理解”之语,心下已然冷笑。


    我亦无害人之心,今当试曹公,不过相戏耳,亦望汝等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