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时间。”
张灵川在牛屁股感受了一下之后说道。
“还没到时间？？”
听到这话众人一愣。
“是的，这个情况下想要把牛犊子给扯出来不可能的，我给打一点催产药水氯前列烯醇，再等一个小时这样应该就可以生产了。”
张灵川此刻认真的说道。
“张兽医要不要我帮帮你。”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深蓝色大衣的男人过来笑着问道。
“张兽医，这个是我们这边多嘎村牧场的扎西曼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尽管找他。”
罗追热情的介绍道。
“扎西曼巴，您好您好，这个我自己来就行。”
给牛扎个针不麻烦。
作为兽医张灵川还是游刃有余的。
“小张兽医，在我们这边曼巴就是医生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位是扎西医生，虽说是赤脚医生但是经验还是很足的。”
陈次对着介绍。
赤脚医生是没有经历过系统的培训，但在救治上也有个人自己的见解。
无论是动物还是人，对方多少都能治疗一些。
这些赤脚医生也在玉杰乡这边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哦哦哦，扎西医生您好，不过这个扎针暂时是没有什么麻烦的，我自己来就好，一会儿吊完氯前列烯醇倒是可以把牛牵在房子里走几圈。”
毕竟外边零下二十几度。
出去这怀孕的母牛都要冻成冰雕了。
也不利于生产。
“那我就学习一下，听说张曼巴你是超级厉害的兽医，我特地骑马二十多里路过来学习的。”
扎西笑的时候露出一口大白牙。
“骑马二十多里路？”
张灵川表情有些诧异。
不但是他，宋晚晴和欧玲玲也表示匪夷所思。
那不是二十分钟啊，这里二十里路。
骑马的话，估计得三四十分钟又或者一个小时吧！
不过除了他们三个外来者之外，其他人的表情都是一副很往常的模样。
“张兽医，扎西曼巴的家是靠近牧场那边，从这里开车的话大概需要四十分钟这样，骑马也差不多一样，很多村民相比于车子还是觉得骑马方便。”
冬天。
车子很多情况下是被抛锚的。
但马不会。
而且车子需要加油，马就给点料草就行。
也更方便管理。
“那确实是很辛苦了，不过像这一头牛应该是有很大希望顺产的，不至于剖腹产。”
张灵川说道。
所以大概率这位扎西医生可能要有点失望了。
“可我之前摸了一下根本无法调整。”
扎西医生表情有些无奈。
“稍等一下吧，等氯前列烯醇打进去就可以了，它可以刺激子宫收缩，帮助牛犊顺利分娩。”
张灵川给牛扎针。
“咻的一下就好了啊！”
“诶，这医生还真有点本事！”
“看着挺年轻的，手法还真的挺老练！！”
虽说外行人凑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但怎么说呢，一个医生技术水平高低，大家还是一眼能看出来的。
「这个扎西医生真的看得好认真啊。」
「可不是吗，冰天雪地还能骑马二十公里过来学习，这一份上进的心就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了的了。」
「唉……看到这里，莫名有些惭愧啊。」
……
直播间的网友们也在看着。
见到这位赤脚医生扎西这么好学，有些坐在敞亮大教室里，但日常玩手机从来不听课的莫名觉得有些惭愧。
毕竟人家想学没有环境与机会。
而他们掌握着这么好的资源，但却不认真学习。
“张曼巴，现在可以牵着牛走一下了吗？”
聊着聊着。
时间很快过了一个小时。
只见到此刻的扎西热情的询问了起来。
“嗯，扎西曼巴现在可以试一试了，走一走适合生产。”
张灵川点头说道。
“明白。”
扎西曼巴牵着牛，欧珠养牛主跟在一边。
溜达了五六分钟之后张灵川再度将手伸进了扭屁股里。
“嗯，现在可以试一试了，来，拿绳子过来。”
张灵川摸索了一下之后招呼着大家拿绳子过来。
“这个绳子主要是绑牛的脑袋还有前蹄。”
张灵川介绍着。
“但这个胎位不正，是横向胎位啊！张曼巴！”
扎西曼巴刚刚摸了一下是有点横向的胎位。
“扎西曼巴可以试一试。”
张灵川让出位置，示意扎西曼巴去伸手摸一下。
“咦！好神奇！张曼巴你刚刚是直接调整胎位了，可我看你也没怎么动啊！！”
调整胎位扎西曼巴也可以。
不过他那是学之前的医生的。
调整起来非常的费劲。
之前的时候他也尝试了一下，发现根本无法调整。
但张曼巴就这么简单的做了一下之后，他惊奇的发现牛的胎位竟然调整了。
“人胎位调整有一个叫外倒转术，一个叫内倒转术，母牛其实也是一样的，都有倒转术，只是相对于人来说牛的倒转术比较粗暴一些。”
张灵川看出扎西曼巴是真心想学。
顿时给对方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人的倒转术其实是牛的精华升级版。
具体怎么举例呢。
就好比是汽车吧。
一个是老头乐的路虎险胜，一个是路虎揽胜。
两个车子唯一的相通性就是能走，能遮风挡雨。
但前者与后者的精良程度，那完全都不是一个量级。
“原来是这样……”
扎西缓缓点了点头，眼里也多出了一道渴望。
“所以扎西曼巴，当母牛难产胎位不正的时候，我们可以将消毒干净的手伸入母牛的产道内。”
张灵川做了一个示范。
他当然也看到了扎西曼巴那眼中浓浓的渴望。
对方作为牧场的医生。
多掌握一门技术下次遇到这种事，也可以多救下一些牲畜的命。
「哇！张兽医开始现场教学了！」
「这个好，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一直追张兽医的原因，他真的是暖坏了。」
「其实我刚刚就看到了扎西曼巴眼中那浓浓的渴望，希望他好好学！」
「唉，感觉这种边境地区的医生虽然有很强的学习欲望，但是想要真正的与外边对接实在是太难了。」
「可不是嘛！我刚刚查了一下，从天城过去坐飞机要一个半小时才到阿里，而到阿里过道扎洛县的话，是没有飞机火车的，需要开车一百多公里，就算你两个小时吧，然后再从扎洛开车到玉杰乡，六个小时，紧接着玉杰乡的吉玉村刚刚开车到这个多嘎村，一个小时，扎西医生的家距离这里四十分钟，你们算一下多久了！」
「天……听着就已经头皮发麻了，这还是在省内啊，光是通勤就已经十一个小时了，还没算从外省赶过去的时间，难怪看到有外边的医生过来，扎西曼巴会这么激动。」
经过这么一阵分析之后，大家只觉得咽了一口唾沫。
想要出来一趟真的太不容易了。
所以想要学习到外边的知识，更需要几经周转。
但大部分人连县城都没有出去过。
医术也都是跟着老一辈学习的。
“通过这种有节奏，且轻柔的推动来改变胎儿的位置。”
张灵川的手做了一个姿势，并且点了一个位置！
“这样啊！原来是这个位置！”
下一瞬间，张灵川将内倒转术的一些准则说明白之后，发现扎西曼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兴奋。
那眼睛更像是夜晚直接开启远光的奥迪大灯似的！
“是的，你看这样是不是就能让胎儿的头部朝下，背部朝上，腿部弯曲了？”
张灵川对着说道。
有些人其实不是不会，他掌握着很丰富的经验。
就是差一点而已。
而且对于内倒转术。
不同地方进行倒转能产生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就好比开中药。
同一个方子不同的剂量带来的结果那是天差地别。
“是！张曼巴！完全可以了！”
扎西曼巴依旧是非常激动的点头。
他之前调整胎儿很费劲，几乎就跟拔河一样，可通过张曼巴这种方法之后惊奇的发现，真的很容易就进行了胎位调整，就仿佛牛的体内有一个开关一样。
触碰一下这个开关就跟自己的想法走了。
“这就是内倒转术，这么调整之后，胎儿就能让胎儿顺利通过产道，反正大多数的胎位不正都可以用，完全横向的胎位基本上是很难调整的，但那种胎位也比较少见。”
张灵川说道。
因为这个他顶多算是胎位不正，完全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横向胎位。
真的横向胎位是很难调整的，得剖腹产。
“明白明白！谢谢张曼巴！你给我帮了大忙了！”
扎西医生对着张灵川道谢。
“没事，如果你想要让牛之类的生产更快一些，也可以试一试按摩推胎。”
张灵川再度说了第二个诀窍。
“按摩推胎？是生产的时候通过按摩让母牛更加快速地生出孩子吗？”
扎西医生表情有点懵逼。
“是的是的，可能扎西医生你也学过。”
母牛出现难产，还可以通过按摩推胎促进子宫收缩，加快胎儿的出生。
看情况扎西医生应该是学过的。
这也是比较常用的一种手法。
“我是学过，不过我也想看看你们外边的手法，因为感觉张曼巴你真的好神奇啊，仅仅是一些角度和手法的变化，竟然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
扎西曼巴充满渴望的看向张灵川，非常非常期待他如何按摩。
而此刻的网络上。
直播间的人数已经来到了四百万。
正常来说开直播这么长时间，外加上有预热，张兽医的直播间早应该来到了六百万以上，甚至强一点的话能到八百万。
可现在只有四百多万。
显然这一次的直播相比于之前，还是对内容比较缺乏。
再加上地方太远。
欣赏风土人情实际上很多人也就好奇看一看而已，因为大概率一辈子都到不了这个地方。
所以大家图个新鲜也就走了。
也没有戏精的噱头。
所以开局两三百万，后来增长极其的缓慢。
直到现在，张老师教扎西医生相关的知识之后，直播间才算又到了一个新意点。
现在虽然不用宋晚晴上手。
但她依旧是做着最熟悉的数据分析工作。
「当然了，我也会心肺复苏，但你看看小川医生动手那人就跟无限续命似的，我上手没多久就嘎了！」
「哈哈哈，说起这个我也想来一句，海姆里克急救法我也会，毕竟急诊科必备技能，但跟小川医生比的话那也是一个天一个地！」
「止血术就问谁不会，但你们能跟小川医生一样把手伸到内脏里徒手止血吗！当时我人都看傻了！」
「作为中医也来凑凑热闹，我们大部分中医类的学生正骨术肯定是会的，唯一就是病人会疼得眼泪都飚出来，没办法啊，原理其实就是那些原理但实际操作起来手不听话！」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妇产科可要说点话了，外倒转术可以说很多妇产医生都想学，甚至还有一些学了很多年也都会，可是无痛倒转术全国能做到的真的就一掌之数，有些东西改变了一点点，那效果真的天差地别。」
这是直播间弹幕里水友的一些评论。
确实如此。
同一种技术，就说张老师最擅长的心肺复苏。
两个同样心梗，心脏已经骤停的患者。
张老师在每次都能出奇迹。
甚至像之前的兽医小白，你瞧瞧，换其他人来讲都已经死透了。
但张兽医一套心肺复苏下去之后依旧是能将人给救回来。
简直是离谱得很。
现场。
张灵川依旧在教。
“具体的方法，你看像我这样，用手指轻柔地按摩母牛腹部，从前向后，从上到下，按摩的力度要轻柔均匀，可以用手掌和手指配合，帮助子宫收缩。”
张灵川依旧是教授手法。
牛的这些技术他是在学校里学的。
但自己融合了妇科的外倒转术之后，他惊奇的发现里边竟然有一些东西十分的相似。
“嗯！张曼巴，你讲的真的很有耐心！而且跟我学的也有一些区别，我发现你这种方法对牛的催产作用很大！
扎西医生非常认真的在学习着，并且整个人的眼里都透着一种类似于学成某种秘籍之后的生机勃勃。
“能对扎西医生你起到帮助就好，除了这个之外，这种操作一般还需要一个人同时用力推胎，我来做推胎，扎西医生你来用我这个手法，推胎的力度要适当，不能过大，以免对母牛和胎儿的健康造成不良影响。”
张灵川继续教着扎西曼巴。
这种方法两人搭配可以很快帮助母牛生产。
时间悄然。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原本难产的母牛，肚子里的牛犊子被顺利的接了出来。
“一二三！出来了！！！”
牛犊扯出来的那一瞬间，现场莫名传来一阵欢呼声。
“张曼巴，你的方法真的是太好了，我现在学完之后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用在其他牛马的身上！”
扎西医生整个人的笑容真的就没落下过。
特别是这一只牛从他断定绝对不可能顺利顺产，大概率可能要一尸两命。
之前牧场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但现在的扎西学了这种方法之后，他觉得自己再上手的话，绝对不会像之前一样坐以待毙。
生产的牛有很大概率可以活下来。
“主要也是扎西医生你自己功底足够深厚，否则就算我再怎么教你也不可能学得这么快。”
张灵川觉得这位扎西医生的悟性真的是太高了。
也有可能是长期做一线工作的原因，对方的功底非常的好。
各项知识学习的速度也是非常快。
【提示！宿主完成一次带教任务，此任务为主治医师级别触发任务，需达到主治医师可获得奖励。】
只见到这一刻。
张灵川的脑海中传出一道声响。
“？？？”
一瞬间他眉头一蹙。
什么玩意？带教任务？？
也就是说自己教学生也有奖励！
可惜了。
得需要到主治医师级别！
张灵川仔细看了一下之后莫名觉得有点肉疼。
毕竟也不知道初次完成带教任务会有什么奖励！
但说起来教学生之前在凉山州美布县的人民医院也教过学生啊，当时她还看到了院长同志的进步飞快。
可那时候自己为什么没有完成带教任务？
有点疑惑。
不过怎么说呢。
这东西还是等晋升到主治医师再说吧。
现实中的主治医师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毕竟二月份才开始报名考试。
真正拿下执业医师资格证至少需要挺长时间。
拿到证之后还得进行一些规范化的培训。
挺麻烦的其实。
这人医啊，真的是比兽医不知道麻烦多少倍。
“厉害！”
“罗追乡长，之前我们以为你说的兽医是个空壳子，没有想到这个技术是真的厉害啊，我们那边还有一只骨折的牛，张曼巴你看看能不能也跟我们去看一看！”
牧民们看向张灵川。
此刻已经真心实意的称呼对方一声曼巴了。
“那是一只打架的牛，不小心把自己的腿给弄折了，我这一次过来其实也有一部分因素是想治疗那一只牛。”
扎西曼巴看向张灵川。
眼中满是崇敬。
虽说自己的年纪比对方稍微大个三四岁，可跟他相比，扎西觉得自己的技术与张曼巴之间的差距，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听说小张兽医还是无痛正骨的传承人啊，骨折方面的找他准没错！”
陈次吟吟一笑说道。
“正骨传承人，张曼巴那我可以学吗！”
众人发现，扎西医生的眼睛又再度亮了起来。
整个显得非常的兴奋！
「这个扎西医生……什么都想学啊。」
「作为中医我只能说正骨其实不难学，但因为力道控制不好，正骨有可能会变成卸骨。」
「是的是的，中医是正骨，有些半吊子是骨折、瘫痪。」
「可能相比于脆弱的人，动物更耐造一些，或许扎西兽医想学的就是给动物正骨。」
……
直播间。
因为刚刚的一套流程走完之后，现在人数已经上升了一百多万。
大家聊的内容里边有很多关于扎西医生的。
虽然镜头的时间不长，但不少人都喜欢上了这个积极学习不放过一丝机会的基层赤脚医生。
“这个正骨可能会复杂一下，但动物的我可以尝试教一下。”
对方这个赤脚医生大多数的理论都来自于动物，也就是兽医专长。
所以他可以尝试教一下动物的。
至于人的话，这东西太复杂了。
不太适合教。
除非对方是那种看了一眼就直接会的超级天才，那这种另说。
“太好了！”
“嘟嘟嘟——”
就在扎西的话音刚落的时候，他的电话传来了一道声响。
看到居然是母亲打过来的电话。
“不好意思张曼巴，我接个电话！”
牧场的扎西医生报以歉意。
“没事没事，扎西医生先忙。”
张灵川点了点头，紧接着朝着他们说的那一只骨折的牛走去。
“喂，妈，我正在欧叔叔家里呢，这边有一头牛难产，然后也有一个很好的曼巴，他教会了我不少的医学技能，可以对付难产的母牛了，现在准备像他学习正骨，给骨折的牛正骨！”
扎西跟自己的母亲介绍着。
言语之中充满了兴奋。
就宛如一个考试考了高分的孩子回家跟母亲报喜一样。
“不好了孩子，拉珍出事了。”
电话那头的母亲语气十分的着急。
“啊？拉珍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吗？”
扎西表情充满了疑惑，同时还有一种担忧感。
拉珍是他的妻子。
肚子里怀着孩子。
“见红准备生了，床单上都是血。”
母亲电话里说道。
“啊！那拉姆表姐呢！联系了没有！”
扎西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妻子还没有足月。
结果没有想到突然要生了。
拉姆是扎西的远房表姐，具体远到什么程度呢，她是自己母亲的表姐家里人的女儿，所以他们也叫表姐。
而她也是整个玉杰乡唯一一名具有资质的医师。
对方也熟悉接生的事情。
玉杰乡几乎80%的产妇出生都有她的身影。
“拉姆这孩子已经过来了，但情况不太好，孩子生不出来，似乎像是难产。”
对面的母亲说着第二句话。
“什么难产！！”
扎西整个人汗毛都炸了起来。
他们这里是高海拔地区，由于气候和环境，产妇的处境严峻。
很多农牧区都位置偏远，救治不及时，产妇和她们肚子里的孩子就会因为难产死在路上。
这也就是为什么扎西这么激动的原因。
他不想这个事出现在妻子的身上！
“？？？”
一瞬间。
张灵川止住了脚步。
周围所有人都被这一道失声给吸引去了目光！
“坏了！该不会是！！”
养牛户欧珠与乡长罗追等心头也猛地一紧。
之前的时候，他们这种地区的产妇生产往往就是在走鬼门关，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抓了进去。
后来上边每个乡派了一名村医下来之后，整体的情况就好了不少。
但这不意味着产妇再无死亡的例子。
也有。
一旦村医解决不了，大概率人就要出事的！
县城距离这边六七个小时。
只有极罕见的孕妇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还可以撑到县里的医生过来。
大部分只能来开死亡证明。
所以难产是大家最不想听到的词。
“妈！那县医院的救护车打了没有？！”
扎西激动的询问！
“已经在半个小时之前就打了，拉姆正好在我们这边吃饭，五公里的路我就把人请了过来，她第一时间就拨打了急救电话，本来我也不想打扰到你，等孩子生下来你正好回来，可现在的情况可能你要回来陪一下拉珍。”
扎西的母亲将话说得很委婉。
说真的，作为长辈她是一丁点都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最理想的状态是儿子从外边回来。
看到了已经降生的孩子。
但现在理想状态没有出现，那孩子该叫回来就叫回来。
不然真出了什么事两人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就真遗憾终生了。
“好好好，妈，我这就回去！”
扎西听到这话人的心已经乱了。
他今年二十九岁，妻子小他七岁，是头胎第一次生育。
22岁啊，这么年轻！
本来是喜事，他从没有想过悲剧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怎么了扎西曼巴？”
罗追和欧珠立马对着询问。
“拉珍生产了，拉姆也过去了，但可能是难产！”
扎西的眼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光，变得十分的暗淡。
小夫妻的感情真的很好。
「天！」
「嘶——，难产！！」
「快打电话给医院过来救人啊！」
「生孩子真的是一不小心就要了女人一条命，希望扎西小哥的妻子没事！！」
「说打电话给医院救人，首先这个思维肯定是没有错的，毕竟有事找医生嘛，可这里的医生不像是外边的医生那么容易找，县城的医院过来至少需要七个小时，这种情况下要是难产真的很难等到！」
「难产的时候是要疼死人的好吗！那种感觉就像是整个人被撕裂一样，疼得浑身发抖，冷汗直冒！当时我一个小时就差点挂了，七个小时你想想什么概念！」
「唉……医疗条件真的太差了，这可怎么办啊！扎西小哥是医生难道还能给自己老婆接生？」
……
听到扎西小哥的话之后，大家的心情莫名都非常的沉重。
“难产！！”
“天！那你赶紧回去！！”
两人立马激动道。
“嗯！张曼巴很感谢你今天细心的指导，但现在我爱人难产我得先回去了！”
扎西小哥对着张灵川道谢。
“小张，我记得你好像是会妇科的倒转术吧，你要不也跟着去看看？”
欧玲玲其实也很欣赏这个扎西小哥。
非常的好学。
结果谁能想到造化弄人。
但欧玲玲记得之前小川医生也会外科技能！
“对！张老师！”
宋晚晴也猛地想起。
“那行，扎西医生我也跟你过去看看，你骑着马在前边，我现在立马就来！”
张灵川直接拿起一根木管！
快速的朝着那只腿已经骨折的牛跑去。
“？？？”
“张曼巴这是在干什么！”
很快大家的眼中都多出一道疑惑。
因为他们完全搞不清楚张曼巴是想干什么！
下一瞬间众人只觉得头皮猛抽！
“莫——”
是的。
他直接拿着棍子对着牛腿重重一砸。
紧接着下一秒，骨折的牛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
「？？」
「卧槽！！」
「牛逼啊，立竿见影！」
「牛：不是无痛正骨吗！oo」
「牛：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个人突然对着我猛地一砸，啊啊啊，好疼啊！！诶！我的脚已经好了！！」
……
一击正骨。
张灵川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牛脱臼的问题。
牛骨头是没有那么容易骨折的。
有些看上去非常恐怖的样式，实际上就是脱臼而已。
“走吧！”
张灵川将棍子丢在一边。
“张，张曼巴……你，你这就正骨好了啊！！”
扎西只觉得脑子嗡嗡响。
“这……”
现场的其他村民们也都莫名的吸了一口负二十五度的凉气。
“扎西，赶紧走吧！”
欧玲玲催促了一声。
小张兽医的紧急情况下的极限操作罢了。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产妇的生命！
“行！那我骑马在前边！张曼巴，欧站长、陈县长你们在后边，我可能会稍微快一点点！”
扎西说道。
没多久张灵川就来了扎西的家里。
一张铺满羊毛毯的床上躺着一个大肚子的孕妇。
而她的头顶则是一个红色的标签。
【叮！当前宿主发现一名生产难产的产妇，此为最高级救治对象。】
……
【系统扫描完毕。】
【病患姓名：拉珍。】
【病患性别：女。】
【病患年龄：22岁。】
【病患状态：因疼痛、脱水以及长时间用力，出现面色苍白、血压下降、心率加快等症状，同时提问升高，剧烈腹痛伴阴道大量出血。】
【病患诊断：难产，因上述症状表现故赋予红色标签，若无干预死亡日期在一周之内（注：系统预测短时间为一周，下一分钟也为一周之内，它为一周时间段的任意时间）。】
【系统提示：患者是初产妇，头盆不称，宫缩乏力，双胞胎，且骨盆狭窄，虽然早有了宫缩，胎儿迟迟不能入盆，正常分娩的概率几乎为0，当前提示胎儿心率过高。同时宿主可以重点关注产妇，其腹部出现了病理收缩环，此为子宫要破裂征兆，若子宫破裂，三条人命无一能幸免。】
【任务名称：紧急救治危急产妇。】
【任务概述：当前产妇情况危急，若放任不管必将出现子宫破裂婴儿缺氧死胎等现象，宿主当前拥有初级剖宫产术，无法应对当前复杂情形，且此环境扫描为极为偏僻区域无手术室无菌条件，经过综合评估，当前宿主可立即实施剖宫产术有1%的能保下产妇与两个孩子。
但作为一名拥有执业医师资格证的住院医师，即使是1%的希望，也必然不放弃。张医生，请你创造奇迹！立即实施你的第一场剖宫产手术！】
【任务奖励：任务失败无奖励，任务成功保底奖励特殊宝箱1。】
……
一行行提示出现在了张灵川面前。
“这……”
张灵川犹豫了。
实施剖腹产手术！！
可他没证啊！！
如果出了人命怎么办！！
毕竟就1%的概率！
可如果不救就是一尸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