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修仙弃徒,回乡种田唱歌 > 1256.扬沙:草率了!
    巴图朝鲁打开几道门锁,拆掉顶门的杠子,走出家门。


    风还在刮,但并不大,外面已经被一层黄沙覆盖,一眼望去哪哪儿都是黄的。


    空气也很是浑浊。


    但也还行,以他的经验来看,这顶多算浮尘。


    温度是降下来了,降了得有五六度。


    这也正常,扬沙一般伴随着冷空气过境。


    不过降这么多应该就是扬沙啊,还得是挺大的扬沙,近似沙尘暴的那种。


    但现在,沙呢?


    巴图朝鲁给盟里气象局打了个电话,想问问情况。


    但听着那边乱七八糟,很是嘈杂。


    接电话的人只告诉他现在风力三级,属于浮尘天气,下午的时候最高到过六级,持续时间很短,主要在四五级之间。


    现在空气污染指数167,属于中度污染。


    这也不正常,按理说扬沙之后得三四百,严重污染,这才一百多。


    “就是说之前报错了?今天不是扬沙,就是个浮尘?”巴图朝鲁疑惑问道。


    那边却没明确答复,“也不是,来的确实是扬沙,不过各地报的数据差距很大,我们还在研究。反正不对劲。过两天等通知吧。”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


    巴图朝鲁也就没再追问。


    挂了手机溜达回屋里。


    外面还真挺冷的。


    回去之后先倒水洗了把脸,洗掉在外面那么会儿粘的土。


    又给自己倒了杯水。


    拿出手机翻看居民群。


    群里也在说今天扬沙这事呢,都憋在屋里没事干,可不就聊么。


    格根塔娜:【气象局又不准了,我就觉着不能听他们】


    苏赫巴鲁:【(烤肉照片)(烤肉照片)(烤肉照片)】


    王丽:【昨天白忙活,我还跟巴图叔钉羊圈嘞】


    苏赫巴鲁:【(烤肉照片)(烤肉照片)(烤肉照片)】


    哈斯额尔敦:【也不能这么说,气象局有时候也准】


    张磊:【就是说啊,有备无患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苏赫巴鲁:【又烤一盘(烤肉照片)(烤肉照片)(烤肉照片)】


    刘芳:【(语音)散了散了,我还想着今天去城里逛呢,玲玲说要去商场新开的那个游乐园说了有一个月了,这也没去成,好不容易等个周末。浪费时间,又得等下周,晚上玲玲肯定得哭,这孩子,也不知道随的谁】


    苏赫巴鲁:【(小酒照片)@张磊,来喝一杯】


    蒙毅飞:【叔,婶,你们看直播了么,我觉着今天就是扬沙,北边那片草原给挡下来了】


    哈斯额尔敦:【咋可能嘛,那草还没腿肚子高,能挡沙?老鼠它都挡不住】


    苏赫巴鲁:【(烤肉照片)(小酒照片)@蒙毅飞,来跟叔喝口】


    巴图朝鲁看到这里,心里琢磨,北面的草原?


    那草原他可知道啊,上回那小年轻过来的时候,他帮着撒的种。


    没想到真长起来了,还长得那么快,那么密实。


    巴图朝鲁活了六十多年,治沙治了四十多年,从没听过在沙子里撒把种子,不用浇水就能长出草的。


    但又由不得他不信,因为是他亲眼看着发芽,看着长起来的。


    感情真是高科技啊,现在科技都发展成这模样了。


    老啦,老啦,跟不上咯。


    巴图朝鲁心里又是感慨,又是高兴。


    高兴以后治沙,不用那么辛苦咯,高兴治沙这事儿啊,没准到他这辈子就截止了。


    张磊这些个小一辈,还有蒙毅飞这些个孙辈,以后不用再受苦咯。


    愚公移山,壹到他这辈就完事,真的挺好。


    那片草原,从发芽的时候开始,他就天天去看。


    还拦了不少要拔草的外乡人呢。


    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沙漠里面长点草容易么。


    还没长大呢就给它拔起来。


    那又不是仙丹妙药,不就是马兰草么,哪儿没有啊,手咋那么欠啊,拔根草对你有啥好处。


    不过那草拔出来的根还挺老长,就只是巴图朝鲁拦下来的,根最长的都快有一人高了。


    这草肯定也不一样。


    巴图朝鲁这才意识到这些人可能不对劲。


    后来再看见就报了警。


    结果查完了之后就是闲的,还有要拿去卖钱的,这草在外面被宣扬的跟宝贝似的,一根卖好几十呢。


    后来,村民们也总去。


    倒不是拔草,是拍短视频,随便拍一拍,配个音乐,发到抖抖上就有人看,看得人还挺多。


    听说随便一条就有个几百几千赞的。


    也不知道那赞能干嘛。


    反正村民们就是爱弄……


    难道真是那片草原?


    巴图朝鲁坐不住了,在群里发了一条【苏赫巴鲁,你小子少喝点。】


    然后推上摩托车,戴好帽子和风镜,跨上去沿着公路一路向北。


    至于蒙毅飞说的那啥直播,他搞不懂,也没打听。


    沿着公路骑了十几分钟。


    眼前出现一大片斑驳的黄绿色。


    从道边开始,一路铺向边境,就如同一张宽阔的毯子。


    不过昨天还是嫩绿嫩绿的长绒地毯。


    今天,草原已经伏在地上,变成揉皱的黄绿相间的毯子。


    巴图朝鲁停下车,捂着帽子下来路基,走上草原。


    才只有二十多公分高的草叶,大多朝着东南方向倾斜,顶端的嫩芽却倔强地翘向天空,叶片上盖着黄色的沙粒,在夕阳照射下,折射出细碎的金芒。


    巴图朝鲁小心翼翼避让着草丛,继续往草原深处走。


    有一处低洼,积着薄薄一层流沙,把几簇马兰草埋到了腰际。


    在露出的草叶上,沙粒顺着叶脉的纹路堆积,勾勒出清晰的沟壑。


    以及潮乎乎的草汁……


    唉,多好的叶子啊,许多已经被风沙搅断。


    凑近了看,草叶的伤口最是分明。


    被沙粒打缺的叶缘卷着边,在断裂处渗出嫩绿色的汁液,黏住了两三粒细沙。


    但是在根部竟拱出了新的嫩芽,淡得几乎透明,顶开表层的沙粒,怯生生地朝着光的方向探着。


    一只甲虫从沙缝里钻出来,沿着草秆往上爬,在沙粒与草叶的缝隙间留下细小的爬痕。


    远处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一头野骆驼低着头缓缓走来,边走边吃,啃食着半埋在沙中的嫩叶……


    这丑东西,风还没停呢就跑回来祸害草原,你倒是缓两天嗯。


    巴图朝鲁气不过,捡起块石头丢了过去。


    打在它屁股上。


    野骆驼浑没在意,甩甩脑袋走开一些,继续低头吃饭。


    “唉。”巴图朝鲁叹了口气,也没再扔石头。


    他知道这皮糙肉厚脸皮更厚的东西,不吃饱了是不会走的。


    巴图朝鲁站直身子,抬起头,看着这片草原,忍不住嘴角翘起,在粗糙的脸上画出一幅笑容。


    好啊,多好的草原啊。


    一场风沙下来竟然没事。


    这到底是什么草啊,生命力这么顽强。


    长得也快。


    就是不知道宝贵不宝贵。


    回头能不能到这里放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