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网游小说 > 知否:我,小阁老,摄政天下 > 第一百六十五章 秘密立储,公之于众!
    夜漏三更,京畿骤变。


    火炽长街,戈卫通衢。


    一道道火把,自大内向外汹涌漫开,甲胄碰撞,马蹄踏街,吵得人难以入睡,震得人不敢作声。


    “闭门!禁行!”


    一声喝令,京畿重地,十步一人,尽皆持枪着甲。


    火把遍布,几乎照亮了京城。


    小巷中犬吠嘶哑,瞥见戈矛寒光,戛然噤声。


    无论是妇孺老幼,亦或是朝廷士人,尽皆缩在黑影中屏息凝神,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无人知晓内幕,但烈烈火光、森然兵甲,却又切切实实的说明着一些问题。


    宣和街,积英巷。


    “这,这,这——”


    “圣上,殡天了?”


    角门敞开,盛纮小心翼翼的站在台阶上,望见士卒手持火把长枪,不免伸手一指,颤音漏出。


    三更时分,这样的阵仗。


    除了圣上驾崩,亦或是有人造反,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结果。


    “爹,爹!”


    “这话怎么能乱说呢?”


    盛长柏一惊,连忙几步走出,扯回了台阶上的老父亲。


    朝廷没有讣告,即便有可能是圣上驾崩,心里面知道就行,没必要说出来啊!


    这种无端的话,要是让人抓着不放,那可就是诅咒圣上驾崩。


    “关门。”


    父子二人入内,盛长柏连忙吩咐下人插上门闩,押上铁锁。


    一经长子提醒,盛纮意识到说错了话,闭口不言。


    “这是怎么了?”海氏搀扶着盛老太太,王若弗亦步亦趋,身后跟了几个丫鬟,急切的赶了过来。


    “母亲,祖母。”


    盛长柏心头冷静,回应道:“三更半夜,一下子就来了好些着甲禁军。估摸着,怕是大内出了事。”


    “这,这该怎么办?”王若弗连忙问道。


    这种阵仗,时刻给人一种抄家灭门错觉,着实让人心中不安。


    “无碍。”


    盛长柏连忙安抚道:“大内出了事,自有韩大相公和几位阁老扛着,禁军亦有英国公掌控。”


    “都且去歇息吧,安抚好下人,莫要闹出声响就行。”说着,盛长柏着重望向妻子海氏。


    祖母年迈,母亲性子急,唯有妻子海氏,可腾出时间安抚下人。


    海氏轻轻颔首,搀着祖母,望向婆婆:“都听公爹和官人的吧。”


    “对对对,都快些回去,莫要添乱。”盛纮附和了一句。


    如此,几位女眷便往回走。


    “圣人出了状况,估摸着大相公会提前开启朝议。”


    盛长柏负手道:“这会儿才三更,父亲要不再去睡一会儿?”


    上朝可是一等一的体力活,不养足精神是真的会犯困。


    “不急。”


    盛纮摆摆手,精气神十足,凑近一些,扒着两道门扇的缝隙观望。


    一下子惊醒,他实在是没有半分困意。


    不单是他,绝大多数京城百姓,都注定难以入眠。


    盛长柏无奈。


    相比起老父亲,他似乎要稳重不少。


    单从父子二人举止而言,谁是父亲,谁是儿子,真的是难以分清!


    “孩儿去书房。”盛长柏拱了拱手。


    他也睡不着!


    卯时正,东方欲晓。


    文武百官,有序班列。


    近四百位朱紫权贵,各抒己见,议论纷纷。


    自三更始,京城几乎是十步一禁军,着甲持枪,异常肃穆。


    关键就在于,位于班列的紫袍大员,竟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也就意味着唯有几位阁老,方才知晓内情!


    “噹!”


    钟吟绵长,百官依品秩鱼贯而入。


    然而,丹陛之下,竟是已有十余人肃立。


    韩章、张昇、吴充、曾公亮、欧阳修、王尧臣、张辅,七位代表着臣子权势巅峰的存在。


    赵策英、赵仲、赵世程、赵士翊、赵士骞,五位预备储君人选。


    以及,曹皇后!


    唯独没有圣人!


    百官齐震,齐齐默然,不敢作声。


    曹皇后,一介后宫妇人,走到了台前,意味一目了然。


    左首之位,韩章手持笏板,于百官注视之下,走到正中央。


    “昨夜,官家病重,呕血不止,不幸驾崩。”韩章一脸的严肃,向百官宣告道。


    “这”


    话音未落,百官齐齐议论起来。


    皇帝,真的驾崩了!


    “肃静!”韩章重重叱了一声。


    声势厚重,自带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百官一惊,连忙噤声。


    十年宰执天下的威严,展现得淋漓尽致。


    “临终之际,官家召见了几位阁老,以及英国公,行托孤之事。”


    百官注目之下,韩章缓缓道:“最终,钦定了储君人选。”


    文武百官,齐齐望向五位小一辈的宗室子弟,一一观望,并将目光留在赵策英的身上。


    相比起其他四位低着头的宗室,赵策英身上有种难言的平静,非胜利者而不可有之。


    太祖血脉?


    “来人,打开文德殿匾额,取下秘密立储之诏,示于百官。”韩章吩咐道。


    临终托孤,仅仅是让托孤重臣知道了储君人选。


    要让百官都知道储君人选,还得是遗诏。


    当然,这也是新君合法性、正统性的象征。


    “下官取之。”欧阳修与曾公亮两位内阁大学士,俨然是早有授意,主动走了出来。


    取诏之举,并非难事。


    可诏书代表的意义,注定了绝大多数臣子没有取诏的资格。


    两人一齐走出,自有禁军士卒搬来登梯。


    不一会儿,两人取下上书“文德殿”三字的匾额。


    文武百官,齐齐望了过去。


    秘密立储法设立之初,为了便于置放谕旨,于众目睽睽之下,官家特意命人将匾额掏出了一尺许之地,用以放置木匣。


    木匣中,存放谕旨。


    非常简单粗暴,甚至连小巧机关都没有!


    而事实就是,这并不影响秘密立储的地位。


    毕竟,遗诏存放于百官常常经过的“公众场合”,足以避免有人私自篡改遗诏。


    “取出来吧。”韩章吩咐道。


    两位阁老点头,打开木匣子,从中取出一道长约三尺,宽约尺许的诏书,


    此诏书以龙袍制成,浸入黄檗汁,直至灭白,有非常好的防虫灭菌之效。


    自秘密立储法设立以来,已有十年时间。


    这种诏书,文武百官就见过一次。


    就是过继宗室为皇子,祭祀之时的那一次。


    本来,过继皇太孙也该示于百官,偏偏先帝中风发作,不了了之。


    好在,先帝说过一句“依秘密立储之法”,倒是能让人知晓大概情况。


    举目望去,除了一些模版性的内容,遗诏特意留出了一部分空位,用以书写储君之名。


    绝大部分内容,都是馆阁体,为臣子所拟。


    唯有储君之名,龙飞凤舞,为官家亲笔所书。


    【过继赵氏子弟策英为魏王之子,即朕之皇太孙,立为储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