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女子摇头，“你想多了。”
“我没想这么多。”
“我就是喜欢水盆而已。”
……
男子苦笑。
是这样嘛……
他还以为他终于为女子有些奇怪的购物坚持找到了再合理不过的理由。
…….
行吧。
男子略微耸了耸肩膀。
女子喜欢水盆…..
就喜欢水盆呗。
也算是阴差阳错的跟后面女子的想法吻合上了。
这个巧合……
还挺奇妙的。
……
女子看了看周围。
牛鼻子不在。
女子看向水盆。
水盆里的金鱼……
女子蹲下身子一一数过去……
因为每条金鱼都是女子仔细挑选的、为了提防牛鼻子偷吃女子又总是盯着金鱼，所以对于每一条金鱼女子都烂熟于心。
……
“咦？”
男子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几个报废的捞鱼网。
“这里怎么有……”
男子看了看，“三个捞鱼网？”
近一个礼拜，女子的胎动越来越明显，快要到临盆的时间了，男子就关了杂货店，暂不营业。
免得来店里的孩子咋咋唬唬、没轻没重的惊到女子。
按理说……
这段时间，水盆边上是不会有报废的捞鱼网的。
……
莫名的，男子一下子想到了那条不见的金鱼。
男子有些惊讶。
过去那么多个月、快一年的事情了……
他竟然还记得……
难道……
他出乎意料的……
对这件事还挺耿耿于怀的？
但都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了……
男子微微摇头。
……
女子看向男子手里的捞鱼网。
神色一怔。
心里迅速的有了猜测。
是……
牛鼻子。
在她离开后，自己拿了三个捞鱼网……
完成了今天的份额。
女子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她都那样倒在牛鼻子的面前了……
那个家伙不为所动也就算了。
竟然还有心情玩捞鱼….
该说对方心大呢？
还是冷漠？
虽然他们之间的气氛说不上很好……
对方的神秘、古怪、特别……无法不让女子心生警戒。
加上对方长得就一副不像好人的样子。
她知道。
以貌取人不对。
可是也有相由心生的说法。
不是吗？
……
而且，不要说她了，牛鼻子对她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搭理她。
说严重些，是冷暴力她。
对她的话语置若罔闻。
……
但也……
怎么说呢？
女子觉得有几分的好笑。
她跟牛鼻子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相看两厌。
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跟对方不对付。
正常来说，这样的他们应该互相离对方远远的才对。
这里是她的地盘。
离得远远的自然该是牛鼻子。
但神奇的是……
没好脸色归没好脸色，牛鼻子还是会偶尔过来。
也不做其它事情。
就是盯着金鱼发呆。
……
她也曾经惊奇过好几回。
这么喜欢金鱼吗？
还是说……
这么喜欢……吃金鱼吗？
牛鼻子生吃金鱼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
她觉得……
短时间里-
呃，也许是一段颇长的时间里。
牛鼻子在她这里，都无法摆脱这个印象了。
……
后来她跟对方定了规矩……
每回来只能拿三个捞鱼网捞金鱼。
再想捞……
就只能等下次过来了。
……
女子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
又凭什么跟牛鼻子定下规矩？
明明偶尔午夜梦回，想到牛鼻子那天看过来的眼神，想到牛鼻子生吃金鱼的画面……
她都还会有些四肢发凉。
……
也许是……
多次跟牛鼻子的接触，女子越来越发现……
牛鼻子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动怒的人。
虽然牛鼻子好像看不起人的态度让人觉得有些火大。
但由此知道牛鼻子不屑跟她计较……
还是让人觉得安心的。
……
女子在牛鼻子的面前没有那么的害怕小心了。
甚至做出了要求牛鼻子这样胆大包天的行为。
还是自作主张。
明明牛鼻子一如既往的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
她直接自说自话的当作牛鼻子默认了。
当时对于她的自说自话其实是有几分玩笑的性质的。
只是没有想到……
不待她解释……
她先倒下了。
她要临盆了。
……
这时间凑的……
……
在医院休养期间，女子也有担忧。
牛鼻子不会对她的自作主张很生气吧？
认为她蹬鼻子上脸……
女子有些着急，有些紧张。
她没有。
她当时真的……
只是想试探试探牛鼻子。
但凡牛鼻子脸色变了……
她就立马改口。
说是玩笑。
结果因为她的孩子太着急了-
明明距离医生说的预产期还有几天的。
她失去了跟牛鼻子解释的机会。
……
她甚至想过……
牛鼻子会不会趁她住院期间，为了报复她，把她所有的金鱼都吃光？
……
女子在心里暗暗为自己的金鱼祈祷。
……
事实却有些-
不。
是完全的出乎她的意料。
……
不但金鱼没有少……
牛鼻子竟然还真的按照她说的那个规矩照做了！？
……
女子真的很吃惊。
牛鼻子……
虽然跟牛鼻子一开始给她的印象完全不相符合……
但她的第一感觉真的是……
人这么好的吗？
这么……
老实的吗？
那家伙……
……
“茜茜？”
……
嗯？
女子抬眼。
什么？
……
“你在笑什么？”
男子有些疑惑。
当然。
女子开心他也是开心的。
他就是有些好奇女子开心的原因。
……
女子愣了愣。
她笑了吗？
女子摸摸自己的脸。
她弯起嘴角，“我只是很高兴，在我们离开的这几天里，金鱼都好好的。”
……
男子有几秒的无语。
然后他摇头叹气。
“你啊。”
“真是一个金鱼脑袋。”
“怎么就这么喜欢金鱼呢？”
男子伸手在女子的鼻子上轻轻刮了刮。
“好了。”
“既然金鱼没事……”
“我们回家吧。”
“也许孩子已经醒了。”
他们是趁孩子睡着了过来杂货店看看的。
主要也是因为距离近。
不然就算孩子睡着了，他们也不放心让孩子一个人太久。
……
“好。”
女子点点头。
“我们回去吧。”
……
再次看到牛鼻子……
已经是一年后了。
……
女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