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我以灵宝铸长生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水法
    暮来朝去,时节如流。


    晃一晃,便是数月光景。


    仙府中有一山,峰峦麓谷之间水脉丰沛,碧色错落,大湖连着小湖,深潭接着浅沼,溪涧潆洄,故名连碧。


    这日连碧山中,一座大湖之畔。


    李玄英负剑而立,眺望湖心。


    湖中水气袅袅,雾笼如纱,景象看不真切,唯见半空有道潋潋长流,回转于水雾之中,仿佛玉龙起舞,搅得湖波起伏如浪。


    哗哗作响。


    李玄英见状,不由扬起双眉:“师兄这水法,果然又大有进境。”


    正想着,玉龙倏而高举,又以飞瀑倾泻之势直冲湖面。


    轰隆——


    霎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飞沫万千,浪若崩云,朝着四面八方排荡开来。


    李玄英眼看一道数丈高的水幕席卷而来,似乎马上就要登上湖畔,冲入山林,却未动身躲闪。


    果然,那水幕看着来势汹汹,但是每近一步,浪头便矮一分,最终竟在临登岸前,化作了一道涟漪。


    只转眼间,湖中又已归于平静。


    随后,才有一名青年道人揭开水雾,出现在李玄英面前。


    “师兄。”李玄英一拱手,笑道:“几日不见,你这水法,怎么已有出神入化之兆?”


    这道人正是应阐。


    应阐闻言微微一笑,只道:“勤修苦练之得。”


    “哦?”李玄英却道:“每隔一段时间,便是一番不同气象,谁人只靠勤修苦练,能有这般长进?”


    应阐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他这勤修苦练四字,自然无虚,不过归根究底,还是因由那一挂‘天河’。


    当日,灵宝道种之中,天河显现。


    应阐便倏而意识到,这件新凝聚成形的灵宝,可能与他乾坤弓、演天珠都截然不同。


    这一挂天河有形而无体,不是他所认识的任何一种‘器物’,应阐以往参悟乾坤弓、演天珠神纹的方法,无疑也不再适用。


    他只能尝试着,将心神沉浸在那一挂天河之中,感受着那浩瀚天河的意韵与神妙……


    渐而渐之,应阐居然领悟了许多御水之精要,水法造诣也随之突飞猛进。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不仅如此,随着他的水法造诣提高,他的修为竟也因此受益。


    应阐修炼五行法术的进境,其实是有参差的。非要细究起来,本以火法最为精湛,金、水稍次,木法最末。


    这与法术的等第,用功的时间,个人的感悟……等等因素都有关联。


    不过五行相生互补,只要互相之间不是差距太大,便不会有弊端,反而会在《万法玄象宝箓》的统御下,渐渐趋于平衡。


    以往应阐的火法最为精湛,便对其它几行有生助之功,如今水法倏而奋起直追,甚有后来居上之势,同样能够带动五行滋长。


    甚而,因为水火相济之故,还另有番玄妙。


    应阐近来修为进境颇快,法力运转时,亦有刚时更强,柔时更韧之象。


    不过此中种种,应阐自知,却不足为外人道了。


    因此他把话锋转过,便道:“玄英这是特地来寻我的?”


    “正是。”李玄英道:“我到涵虚道场,却见师兄不在,料想是又在此炼法,于是便寻了过来。”


    这连碧山与昭光山相距不远,山中没有同门道场,却有丰沛水脉。


    应阐偶然寻得此地后,便常往来演炼水法,李玄英与他交情甚笃,也随他来过连碧山几次,自是不难猜到。


    应阐点了点头,问道:“可有要事?”


    “只是来寻师兄,同去云衢而已。”


    “玄英今晚也到澹月台去?”


    应阐道:“不过,我今日的功课还未做完,应当要晚些过去。”


    “还有功课未做?”李玄英吃惊道:“师兄是否绷得太紧了?”


    应阐哈哈一笑,说道:“我每日炼法之后,皆会梳理所得,此外再练会儿剑术,便算了了。”


    “哦?”李玄英听到剑术,当即精神一振:“师兄近来剑术进境如何?”


    “既然玄英好奇,稍后便叫你领教……”


    两人说说笑笑,便联袂往昭光山遁去。


    ……


    是夜,风清月白。


    澹月台上,雅宴已开。


    宴酣之乐,非丝非竹。辩难谈玄,各有所得,觥筹交错,言谈侃侃,笑语风生。


    悬月下,席间的几张矮案连在了一处,应阐曾见过的姚道人,姚子青正口若悬河:“当日,乔师兄与那长空子斗法,竟是搅得风云激荡,雷鸣雨落……”


    一旁有人笑道:“姚兄何时学会的说书?倒是颇有几分架势。”


    “去去去,别来作怪。”


    姚子青不满道:“还听不听了?”


    那人撇撇嘴:“乔师兄斗法长空子么,早已遍传万山之事,还需要你讲述?”


    “欸,龙师弟,你不想听,我还想听呢。”


    这时,另外一人笑道:“子青这说书的架势,听起来实有另外一番滋味……”


    姚子青闻言,顿时大怒。


    众人正笑闹间,澹月台下忽然又走上了两人,一青一少,各有气度。


    青年丰神俊朗,只着寻常道衣,便有几分道气玄玄,少年则是英气尽显,身体挺直,如剑一般。


    “哦?”龙道人笑道:“应师弟和玄英来了。”


    姚子青闻言一抬首,果然望见应阐与李玄英二人,当即起身唤道:“应师弟,玄英,这里来。”


    “姚师兄,龙道人。”


    应阐带着李玄英穿过席间,拱了拱手,笑道:“来晚一步,万勿见怪。”


    龙道人闻言,当即便取来一个空盏,斟起酒水,口中说道:“如此,当罚一杯……”


    “滚滚滚!”姚子青将他推开,分出两个空位,“两位师弟快入座吧。”


    应阐和众人已十分熟络,知道姚子青和龙道人是欢喜冤家,见怪不怪。


    他与李玄英落座下来,姚子青便又道:“师弟上次托我找的道书,我已给你带来,师弟可要瞧瞧。”


    “哦?”


    应阐精神一振,今夜他到澹月台来,便有一部分原因,是为姚子青的道书,闻言当即应道:“这是自然。”


    姚子青微微一笑,将手一翻,掌中便多出了本簿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