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字正礼,东莱牟平人也,齐孝王少子封牟平侯,子孙家焉。


    繇伯父刘宠,为汉太尉。


    繇兄刘岱,历位侍中,兖州刺史。


    兴平元年,朝廷诏书使繇为扬州刺史。


    时袁术据淮,刘繇畏惮,不敢上任,欲南渡江,吴景、孙贲迎繇置于曲阿。


    袁术使兵攻诸县,繇遣樊能、张英屯江边以拒之。


    刘繇以吴景、孙贲为袁术授用,乃迫逐使去。


    于是袁术乃自置扬州刺史,与吴景、孙贲并力攻张英、樊能,年不下。


    朝廷加封刘繇为牧,振武将军,拥众数万。


    此时,孙策领袁术令,东渡平江南。


    孙策东渡,破张英、樊能,屡战屡胜,繇大败,士气堕尽,遂奔走丹徒,溯江南保豫章,驻彭泽。


    刘繇同乡太史慈,遁於芜湖,亡入山中,称丹阳太守。


    时孙策攻讨泾县,囚执太史慈,为其解缚,握太史慈手言:“卿记神亭一战否?若君当时获我,当如何处置?“


    太史慈言:“不可知也”


    孙策大笑:“今日之事,当与卿共之。“


    即使太史慈为门下督,折冲中郎将。


    ……


    太史慈降孙策的消息传到彭泽,刘繇闻之,怅然若失。


    “子义去矣!”


    刘繇登高东望,言语间无限惆怅:“去年今时,吾尚拥众三万,雄踞扬州。”


    “然仅一载,竟为袁术、孙策逼至如此境地!”


    “同乡之人,亦舍我而去!”


    刘繇的嫡长子刘基满面愁容。


    “阿父,太史慈背主,孙策势强,江南恐无我父子立锥之地。”


    刘繇叹息曰:“吾为朝廷置官,竟不能挡袁术、孙策之流侵汉家州郡……深可痛哉!”


    言罢,竟流下泪来。


    见父亲这般痛楚,刘基心中不忍,遂向刘繇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希望能转移刘繇的注意力。


    “父亲,三弟来信言,不足月余便可抵达江南!”


    刘基口中所言的三弟,乃刘繇第三子刘翊,庶出子也。


    昔日,李傕使刘繇任扬州刺史时,曾议着刘繇遣子入京伴驾。


    京师虎狼云集之地,危机四伏,作为家族未来希望的嫡长子和嫡次子,刘繇自然是不可能让他们去长安的。


    于是,他选择了第三子刘翊——婢女所生之庶出子入京。


    名义上是为郎伴驾,实为人质。


    时至今时,刘基不提起刘翊,刘繇都要忘了有这么个人了。


    “哼……他?他如何能出得了长安?”


    刘基听刘繇语气中并无欣喜之情,不由替自家弟弟感到失落。


    “说来话长……三弟信中,只言要来定大事。”


    “哈!”


    刘繇的笑声中满是讥讽与不屑。


    “孺子好大言,焉足与谋?”


    “莫再提他!还是考虑如何对付袁、孙要紧。”


    刘基长叹口气。


    “喏。”